第七章 佛教如何传入
西藏旧说从聂赤赞普(gnav-khri-btsan-po)起,传二十六代,悉奉苯教。至二十七代拉脱脱日蔺赞王时,始由天降下《宝箧经》、《百拜忏悔经》、六字印模(1)等,于雍布拉冈王宫(yum-bu-bla-sgang)是为有佛始。
又过五代至松贞冈普,文成公主及尼婆罗王女,分从两地请来释迦圣像。建大小二昭寺,王始信乐佛法。
遂选派吐弥桑布扎(thu-mi-sam-bho-ta)十余人赴印,学习梵文,吐弥回藏后,仿梵字造成藏文,译《宝箧》、《宝云》及《观音经续》共二十一种,王立十善法以治国。
后又迎请印度大师孤萨惹(ku-sa-ra)、
婆罗门向迦惹(shang-ka-ra)、
尼婆罗尸罗曼殊(shi-la-man-dsu)、
汉大寿天和尚(ha-shang-ma-ha-de-ba-tshe)
与吐弥桑补扎译师及其徒达摩戈夏(dhar-ma-ma-ko-sha)、
拉垄金刚祥(lha-lung-rdo-rje-dpal)等译经甚多。是为建立佛法之始。
彼时虽未公开传法,然王曾暗中有为根器者,传授《寂静、忿怒、大悲心》教授。
时娘镇颇翁卡(nyan-bran-pha-bong-kha)蓄发修持大悲心之瑜伽士(2),继续得成就者,约百余人云。(上见《集续》146、147页)。
松贞冈普三世后,赤德祖敦立(khri-lde-gtsug-btan约在唐高宗至玄宗时),
王修建八寺。时佛密与佛寂在冈底斯山静修,王迎而未至。
乃命郑迦摩罗戈夏(bran-ka-mu-la-ko-sha)、
娘智童(gnyags-dsa-nya-na-ku-ma-ra)译出《毗奈耶经》、《金光明经》、《历法》、《医明》等等。
先是赤德祖敦在位时,
曾遣汉禅师(sang-shi)四人赴内地求法,及请经回藏,时王已殁,王子尚幼,其左右多有不信佛法,破先王遗制,逐说法善士,并拟将释迦像,送还汉土,令三百壮士负之,不能动。乃将其埋于泥沙中。禅师至时,闻之不敢进,遂将由汉土所请回之经典,私藏于庆浦岩中(mchims-phu)。
及赤松德赞即位(唐玄宗时),睹先代宏法遗史,深生景仰。禅师知时已至,遂将所埋藏之经书掘出,以进于王,并略呈大义,王生净信,
乃命禅师同汉人梅果(me-mgo)
及迦湿弥罗班哲达阿难陀(a-nan-da)共事翻释。其事不果,为权臣所阻。诸大德恐见嫉受害,
禅师明照(gsal-snang)等数人,遂住孟域,(mang-yul)暂避。明照小住孟地,旋往印度,朝礼大菩萨提寺及那兰陀寺,行至尼婆罗,遇静命大师,乃迎师回孟域,发心修建寺宇,
遂更名为智王(ye-shes-bdang-bo)。照请大师,入藏宏法,师允以后至。
照遂从大师学法,后复回藏。将所学法,为王转授,并显大师威德,请王迎致。三闻之深生意乐。乃设法诛权臣,
派明照、朗仲那绕(lang-grong-sna-ra)等,往迎静师,至孟域,照留师与朗仲那绕暂住,偕余人回藏报命。时王与大臣私相计议,此尼婆罗师(指静命)是否有邪法,计遣三人先往探说,三人皆不解语,王又命阿难陀通语,问大师如何?答以甚善,王遂往亲迎。
留师住锡龙楚王宫(pho-bran-rlung-tshubs),请师说法四月,由阿难陀译语,善为宣讲十善业、十八界、十二因缘等法,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尔时藏土,天魔恼怒,水汹庞塘(vphang-thang),雷击红山(dmar-po-ri),瘟疫大作,人畜皆病。佥谓说法所致,民怨沸腾。王乃与大师相议,请师暂返尼婆罗,后当来迎。师云:“我有宿愿,自应来酬,惟大王欲显扬正教,伏诸魔障,
须请邬仗延那密咒大师莲花生大士(pad-ma-vbyung-gnas)方能调伏。”王再拜受教。
师去不久,复派禅师等三人往迎,重赐明照,远走汉土,再求佛法。照至唐国,颇受唐主优遇,复请高僧,为其传法。及照至番;遂以其法贡王,王于佛法,益增信敬。时堪布尚未命驾(堪布即指静命),照复往迎,至尼婆罗,偕堪布同来,与王相遇于红岩(brag-dmar)。王从大师所嘱,
又派明照与孙贡拉隆(seng-gang-lha-lung)二人为主,
以降魔金刚(rdo-rje-bdud-hjoms)、
曼那悉地(dsa-nya-na-sid-dhi)、
释迦扎瓦(sha-kya-pra-wa)、
扎那惹其达(dsa-ya-rak-si-ta)、
雪布吉祥狮子(shud-pu-dpal-gyi-seng-ge)为辅,往迎莲花生大师,莲师以神通预知,先来相遇于孟域,遂同至藏土。以神通收伏一切天魔非人,咸令立誓,改心向善,作正法护佑。
王迎师至桑鸢(bsam-yas)依欧丹富多梨寺,修建桑鸢大伽蓝。又请持有部律仪比丘十二人,以静命大师为堪布,初度七人出家,是为建
主僧伽之始。七人者:
宝护(rin-chen-srung)、
智王护(ye-shes-dbang-po-srung)、
宝王护(rin-chen-dbang-po-srung)、
遍照护(be-ro-tsa-na-rnam-par-snang-mdzad)、
龙王护(kluvi-dbang-po-srung)、
天王护(lhavi-dbang-po-srung),
由此七人后又教导迦瓦吉祥积护(ka-ba-dpal-brtsegs-sru)等译师一百零八人。此百人又传授觉若龙幢(kluhi-ngyal-mtshan)等译师一千零八人。
复又由印请来无垢友(bi-ma-la-mi-tra)、佛密、
寂藏(shan-ti-gar-bha)、
净狮子(bi-shud-dha-seng-ha)等,
与西藏出家七人及法光(chos-kyi-snang)、
僧空(ban-de-nam-mkhav)、
宝军(rin-chen-sde)、
无分别(rnam-bar-mi-rtog-pa)、释迦光等为译师,译经甚多。莲师为王臣等密器(3),说三瑜伽(4),令成熟解脱,后王臣二十五人相继得道。无垢友亦广传密法,三师所传,即今旧派一脉所承之法也。
彼时又迎密咒大师法称(dhar-ma-kir-ti),在桑鸢寺降魔真言洲中,广建瑜伽金刚界等曼陀罗,普为灌顶。
迦湿弥罗班哲达胜友(dsi-na-mi-tra)、
施戒(da-na-shi-la)二师,在清净法洲中传授律仪,汉僧在不动禅定洲中讲修禅定,圆满具足,宏扬正法。迦瓦吉祥积与龙王护二译师,将藏土所译经典名目、卷数、颂数编成目录。
静命寂后,选智王继之宏法,
有娘定贤(nyan-teng-vdzin-bzang-po)及
夏弥罗(sha-ma-la)等不服而谤之。智王遂避隐于卡楚。
又选吉祥音(dpal-dbyangs)为大师,彼说法时,有汉大乘和尚,为倡禅宗,云依此修,始有大利,其修身语善品,徒劳唐捐。尔时信法之人,多随和尚所说,
惟吉祥音与保饶那(dpah-rat-na)等少数遵守堪布之遗教,藏王忧之。遂派智王,三赴印度,迎请莲花戒论师,卒破和尚。王遂立制,以后正见,应随龙树之论,行持依六波罗及十法行,随和尚见行者罚。将和尚送回汉土,和尚之书,埋藏地下。以此因缘,故后藏土,无论何派,皆宗龙树中观,而无唯识与小乘等见也。
赤松德赞王逝后,
子牟尼赞普(mu-ne-btsan-po)立(唐德宗时),继承父业,隆信三宝,惜在位不久即被弑。
其弟牟底赞普(mu-tig-btsan-po)继立。又建金刚界寺(rdo-rje-dbyings-dgon-pa),迎请无垢友、莲花戒、
占那色那(dsa-nya-na-se-na)、
尼婆罗吽迦惹(hung-ka-ra)等及译师昆龙王护、
玛宝胜(rma-rin-chen-mchog)、
智军(ye-shes-sde),
正虚空净(bran-nam-kva-gtang)等,将其父兄二代,所未译竟之经,尽量翻译。三藏显密教典,至此大备。并修建寺宇及道场多处。
其所赤热巴金立(khri-ral-pa-can),
任陈康白永(bran-kha-dpal-yon)等为相,信仰佛法,以十善法治国。乃鉴于前代静命、智王、
向甲宁桑(shang-rgyal-nyen-bzang),
伦赤悉桑赤(blon-khri-gsher-sang-khri)
及译师古德瓦戈迦(dsa-nya-de-wa-ko-ga)、
节齐祝(lce-khyi-hbrug)、婆罗门阿难陀等,撰用藏土艰涩法语。且译师或来自汉土、于阗,或自波斯、尼婆罗,各以方言土语,杂入经教,初学之人,苦于钻研。王乃聘请印度大
论师胜友,天王菩提(su-ren-dra-bo-dhi)、
戒王菩提(shi-len-dra-bo-dhi)、施戒、
菩提友(bo-dhi-mi-tra)
与藏土堪布宝护(rin-chen-srung)、
法性戒(dhar-ma-ta-shi-la)、智军、
胜护(dsa-ya-rak-si-ta)、
妙吉祥铠(vjam-dpal-go-cha)、宝王护等,改正译语,依据印度大小乘教典,将所译成之名,编为辞汇,详加训诂,制立后不得违反,别立新名。又将前译悉数刊正,使学人便利研学。如是正译,凡经三次,故后名为“三次定语”。
王于僧伽,敬礼有加,供俸极优,以此之故,为诸恶所怨,遂设计先杀其左右,后即弑王,
拥其兄朗达玛(glang-dar-ma)立。达玛性素残暴,好诸恶行,在位之时,大灭佛法,诸大德多事先走,得免于难,其未及者皆被害,强令僧众还俗,其不还者,或杀或逐。所存经典,或梵或弃,毁大小二昭,迁移佛像,余诸大寺,均遭封闭,班哲达亦多回印,佛教因之遂衰。
达玛既灭佛教,强迫僧众还俗,故乐法者,惟在家暗修金刚乘道,不敢明露僧伽之相,恐为王觉,而干法令,赖此一脉,使前代所遗无上大法,得以相继不亡。惟既无僧伽,无人住持佛法,法运大衰。有道之士,亦但能以其法暗中传其子孙,不敢摄授徒众,故自达玛死乃至后宏初始,旧派大德几天不示在家之相,其法脉相继。亦莫不心成为家传矣。(上见《增续源流史》118、120、121、124、125页)
达玛在位五年复被弑(唐武宗会昌二年)。其子光护(hod-srung)、母坚(yum-brtan)继立,虽将已封闭之寺门开启,诸菩萨像请回原处,并设常期供养。然因二王并立,内乱迭起,彼此之孙,各据一处,互相攻伐,兼以禁洛(gyen-log)之外患侵凌,兵火相连,藏中遂陷于紊乱之状,无人过问佛法,如是者凡六七十年。(上见《王臣史》46页)。
自达玛灭佛后,佛教一蹶不整者数十年,其中虽有人继承法脉,然均暗中传授,并无公开宏法之情。如此辗转私相授受,不能不有丧失本真之处。甚或当时,虽禁佛法而不禁苯,遂有将佛地渗入苯教者,以为掩饰,行之久久,致真伪混杂。兼之经教奥义,久值不讲,遂有依文解义之徒,谬会经旨,妄行邪淫杀生之法,反誉为无上密教。斯时僧伽既散,光护、母坚之时,寺中亦仅值有香灯之司,腰系一裙,更无三衣,称为上座罗汉,持戒者但守三月,发心与灌顶之法全无,彼等亦但智超度亡灵,诵经念忏,略辨善恶二行而已,法运衰微,斯为至极!(上见《增续源流》126页)。
关于灭法之年限,异说纷纭。藏卫之重建宗教,
实由鲁梅(klu-mes)等十人开始。
鲁梅等人喇勤(bla-chen)处得戒,复返西藏中土时,遇一老妇,妇云:“我六岁时,见有持戒人,今又重见。”问其年,答以七十六。卒见灭法仅七十年耳。
先是灭法之时,
有藏饶萨(gtsang-rab-gsal)、
钥格龚(gyo-deg-vbyung)、
玛释迦牟尼(dmar-sha-kya-mu-ne)三人修道曲阿山(chu-bo-ri),闻达玛无道,遂逃至上部阿里(mnah-ris)值禁洛反,不得进,乃走胡土(hor-yul),道亦不行。折返至朵康(mdo-khams)隐居玛金垄刚岩下(sma-lung-rdo-rje-brag),有牧人子,家本黑教,以宿植善根,见三大德,立生净信,遂依三人得戒,
名喇勤贡巴饶色(dgongs-pa-rab-gsal)。(约在后梁乾化元年)。
喇勤得戒五年,藏中均传朵康有佛法住世。
桑鸢智幢王(ye-shes-rgyal-mtshan)遂为施主,资送十人赴康学法,十八之中,属卫有五,
谓鲁梅戒智(tshul-khrims-shes-rab)、
郑慧德(vbhin-ye-shes-yon-tan)、
巴戒智(spa-tshul-khims-blo-gros)、
饶喜戒生(rag-shi-tshul-khims-vbyung-gnas)、
松巴慧智(sum-pa-ye-shes-blo-gros)。属藏有五,
即谷摩极喜(mgur-mo-rab-dgav)、
罗敦金刚自在(lo-ston-rdo-rje-dbang-pyyug)、
晓俄智狮子(sheb-?go-rna-pahi-tshad-btsun-shes-rab-seng-ge)、
阿里二弟兄博东邬波德迦(bo-dong-u-pa-de-kar)等十人,得戒后,
依伸智幢(grum-ye-shes-rgyal-mtshan)听讲律藏,余人先归。余人先归。途次朗塘(khong-thang),遇巴戒智、饶喜戒生之二弟来迎,见二兄生敬,遂依罗敦出家。罗敦谓诸人云:“汝等暂留此,吾先进藏侦之,若能宏法,即往彼,汝等亦可来,不然仍回此住。”乃随商人赴藏。后在藏部建寺,度二十四人出家。明年鲁梅诸人亦入卫部。拉萨(lha-sa)虽为前代大德驻锡之地,恐禁令犹存,未敢轻往,遂暂住桑鸢寺,
后得安达赤巴王(mn-gav-bdag-khri-pa)之助,鲁梅十人等,得在藏卫,广度弟子出家,分散各处,建立道场,由此佛法赖以渐兴。史家遂判达玛以前,为前宏期,喇勤以后,为后宏期。
上乃由下部朵康重宏之情,其由上部阿里首宏者,前谈光护数传之后,
其裔有柯热(kho-re),
松额(srong-nge)二弟兄,据上部阿里为王,松额让位于兄,
出家名智光(ye-shes-vod),智光睹灭法后,显教仍有经论可循,惟密咒者,多有行诸非法,类非佛旨,颇资疑虑。
乃选宝贤(rin-chen-bzang-po)等青年子弟二十一人赴印求学。宝贤赴印,依七十五善知识,遍通显密经教。
后迎请班哲达能信铠(shud-dha-ka-ra-waim-ma)、
作莲密(pad-ma-ka-ra-gup-ta)、
佛陀室利辛底(bud-dha-shri-shan-ti)、
觉护(bad-dha-pa-la)、
莲花密(ka-ma-la-gup-ta)等翻译经续甚巨。后期佛法光显,实仗宝贤之力为多。智光又在象雄(shang-shung)建脱林寺(tho-ling)供养论师及译师。
斯时又有尼婆罗译师烈如哲(sle-ru-rtse)
赴印迎请班哲达茶罗任瓦(phra-la-rin-ba)
与弥底(smri-ti)二师,行经中途,烈如忽卒,二班哲达不解番语,遂流落藏土。弥底论师,曾为人牧羊。后遇识者,始迎二师入康,请求说法,树立讲听之风,弥底后亦善巧藏语,造有《语门》等论。
智光兄子拉德(lha-sde)继立,
又迎请班哲达苏波克多(sup-ta-si-ta)广译经典。
拉德之子魏德(vod-de)、
静光(shi-ba-vod)、
菩提光(byang-chab-vod)时,
派那错戒胜(nag-tsho-tshul-rgyal)等五人,
以精进狮子译师(brtson-vgrus-seng-ge)为首,迎超岩寺座主阿底峡尊者入藏,初宏法阿里(宋仁宗宝元元年入阿里),后至卫部(仁宗庆历二年)摄授
枯(khu)、
俄(ngog)、
仲(vbrom)三人,传其所学,惟仲独得心要,后以其教授衍成迦当一派(bkav-gdams-pa上见《布教史》126、127、129、130、131页)。
初智光授国权与兄,率兵征迦洛(gar-log),兵败被囚,迦洛扬言或舍佛法,或以轻重相等之黄金来赎则释。其家人因收金延迟。智光云我年已老,难益佛事,不若以多金往迎印度大德宏法。拒不受赎,旋遇害。及魏德在位,斯时法兴未久,妖妄迭兴,如十八部苯道(5),骑鼓腾空,炫奇矜异,杀生饮酒,纵情所为。智光之时,虽有律传、未见宏广,且前人实修,多已失承,藏中执教者,率多任其己意,新来论师,又非兼善,此时若无殊胜大德,何能挽此狂流!故魏德弟菩提光欲继智光之遗志,兼欲振兴佛法,遂迎阿底峡入藏,尊者入藏后,观其时弊,出《菩提灯论》,此一教授,赅尽佛语,立三士道,普摄群机,使西藏之佛风丕振,其德匪浅也。(上见《王臣史》47、48页)。
魏德又请班哲达善种祥(sunyashri)入藏宏法。
魏德之子哲德(rtse-lde)
亦请迦湿弥罗占那室利(dsa-nya-na-shri)、
旃陀罗罗罗(tsan-dra-ra-hu-la)等,宏法译经,
并遣俄罗敦喜饶(rngog-blo-ldan-shes-rab宋仁宗至徽宗间时人)赴迦湿弥罗国学法。
此时吉祥自在王(khri-bkra-shia-dbang-phyug)亦迎请班哲达绷茶松巴等,翻译经论甚多,并在桑浦里(gsang-phu-nevu此寺建于宋神宗熙宁六年)开讲《弥勒法》、《波若》、《入行论》等。于西藏法系,立功最伟。(上见《布敦史》181页)。
哲德于丙辰年(宋神宗九年)集康藏伟三藏法师,广转法-轮,建立法会,印度之论师与西藏之译师赴会者亦众,斯时佛法中兴,此为最盛。
宋喀译师(zang-mkav)之《庄严论》,即于此时所译成。
饶译师(rwa)、
业译师(gnyal)、
穹波法精进(khyung-po-chos-btson)、
尊喀波切(btsan-kha-po-che)、
俄罗离喜铙、
玛通德巴喜饶(mar-thung-dad-pa-shes-rab)
等亦同参赴达波旺甲(dwags-po-dbang-rgyal)之法-轮。
尊喀波切从萨咱那(sa-dsa-la)学《弥勒法》,饶与业法会毕时即同赴西竺。
未久格西扎迦巴(brag-?kar-ra)于积雪(skyid-shad)娘镇颇翁卡,建立僧伽,树讲听之制。继出迦当之七宝传,成迦当一派。桑浦俄罗师徒亦创以正理辩论之规。
巴曹译师(pa-tsha)倡中观,
错那巴(mtsho-nag-pa)宏律学,
索穹巴(zur-chung-pa宋真宗至神宗时人)
与卓浦巴(sgro-phug-pa宋神宗至南宋高宗人)出《十八幻网》、《二十心品》,成立宁玛派(rnying-ma-ba)。萨嘉三法王(宋神宗至孝宗时人)
绍旧弥释迦智(vbro-mi-sha-kya-yes-shes),
饶法极(rwa-chos-rab)所传诸法,成萨嘉派(sa-s, kya-pa)。
达波拉结(dwags-po-lha-rje)(宋神宗至高宗时人)
承玛巴(mar-pa)、
弥罗(mi-la)之学,开出四系八支成噶举派(bkav-bgyud-pa)。
更有当巴桑结(dam-pa-sangs-rgyas)五来藏土,其最后一次(约在宋仁宗时)传出教授,后又分出觉宇与系解二派。(gcod-yul-dang-shi-byed)以上诸大德,虽年岁有其高下,然先后开出宗派,建立门庭,约略同时,至甲子年(宋宁宗嘉泰四年),释迦室利入藏,传出律学,佛法光显,此为最极!继此而后,赴印留学者固多,而印度大德,来藏宏法者,亦得不少。因时值斯那王朝将亡,外患侵凌,邦家多故,诸大德皆知法运已衰,故纷纷北来,使西藏佛教造成无比光显,信非偶然也。(上见《王臣史》50页)。
注释:
(1)即观音之六字大明咒印模。
(2)瑜伽相应义,即修相应行之人。
(3)有堪能接受密法根器之人。
(4)即旧派所判九乘中之最后三乘:一、摩诃瑜伽。二、阿鲁瑜伽。三、阿底瑜伽。
(5)西藏黑教中之十八支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