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修悲之法:观上师天住於顶上,住此态中,先当缘想为痛苦所逼无助可怜的众生,譬如待宰的羔羊,在面前清晰地观想起它们的行相:四肢被绑,胸前皮被剖开,屠夫的手伸入胸膛,它清楚地知道即将丧命,万般辛酸,惟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屠夫的脸,充满着痛苦的悲哀与无助。他们若能远离一切痛苦和痛苦因该有多好惟愿他们能远离痛苦及痛苦因!我当令他们远离痛苦及痛苦因!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在生起觉受後,缘想那些肆无忌惮地盗用僧财者、破戒者、谤法者、邪见者、以及损害有情造作种种罪恶不善而无所顾忌的众生,在面前清晰地观想他们的形相:他们如今这样的行为,不但今生没有快乐,死後必将立刻堕入恶趣备尝种种长时剧烈的大苦,他们若能远离一切痛苦及痛苦因该有多好!惟愿他们远离一切痛苦及痛苦因!我当令他们远离一切痛苦及痛苦因!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
在生起觉受後,清晰地缘念母亲等亲人就在眼前:他们尽其一生为了怨亲的生计,忙忙碌碌地劳累了一辈子,受尽了辛苦。无时不受着苦苦和坏苦的煎熬,心中没有一丝快乐。而终生所忙的又唯是恶业,没有生起善心,死後一定会立刻堕入恶趣,备尝种种长时剧烈的大苦,他们若能远离一切的痛苦及痛苦之因该有多好!惟愿他们远离一切痛苦及痛苦因!我当令他们远离一切痛苦及痛苦因!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
在生起觉受後,再次第缘中庸的有情、仇敌、最後缘一切有情而修习。
在修习慈悲生起觉受令心变动後,当修习增上意乐:观上师天住於顶上,住此态中思维:我要令一切为痛苦所逼无有安乐的有情远离痛苦和痛苦因!我要令他们得到安乐和安乐因!我尤其要令一切如母有情悉皆证得远离二障及习气的圆满正觉佛陀宝位!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
此後当修习菩提心:观上师天住於,顶上,住此态中思维:那么,你自己是否有安立一切有情置於圆满佛位的能力呢?然而事实上,现在就连一个有情也无法把他安立於圆满正觉的宝位。即便自己获得两种阿罗汉果也只能利益些许有情,没有能力把一切有情安立於圆满正觉的佛位。这种能力谁才具有呢?唯有圆满正觉的佛陀!佛身的功德相好圆满;语之功德任运具足六十支分,一音说法,能令一切有情随类领解;意之功德能同时现观一切法的如所有性和尽所有性,对一切有情,如同慈母珍爱独子那样,大悲无有亲疏任运而转,调伏所化不逾刹那;事业无须励力任运成就。身语意所发的光明一一皆能令无量众生安立於一切种智位。总之,具足了一切的功德,远离了一切的过失的,唯有圆满正觉的佛陀。因此,要想自他二利达到究竟,必须获得这样的佛果。我为了利益一切如母的有情,无论如何也要证得圆满正觉的大宝佛位!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
这样祈祷以後,思维顶上上师天身犹如烛光一分为二,出生第二尊化身融入自身,心中作这样的胜解:『在八大狮子擎举的高广宝座上,种种莲花日月垫上,自身变为本师释迦牟尼佛,身紫磨金色』直至『金刚跏趺而坐。』由此前的愿力所引,观想我为了利益一切有情,已证得佛果,心中修习欢喜和强烈的我慢,经中说这具有缘起的关键,有着特别的意义。自身清晰成就的能仁身中放出无量的光明,犹如清凉的流水,照触到炎热地狱中的有情及其住处,一切酷热的痛苦皆得息灭,住处变为清净殊妙的器世间;放出无量的光明犹如温暖的火和阳光,照触到寒冰地狱中的有情身上及其住处,寒冷的痛苦和住处的过患皆得净除;又放出无量光明照触到一切饿鬼及其处所,净除了饥渴、寒热、劳乏的痛苦及因悭贪所集的业障,器世间的过失得到净化;又身中放出无量光明照到人中的众生和器世间中沟壑悬崖等诸过失,净除了一切生老病死的痛苦及一切业障,器世间转变为净土;放出无量的光明,令非天中的斗争嗔妒和天中的死殁下堕、周遍行苦等皆得净除。经中说这将成为自己将来成佛时修治净土的缘起。略而摄之当如《直授安乐道》中所说而行:住於自成清晰能仁的状态中,胜解自己的身、受用、及诸善根成为五种光明甘露之相,施给一切有情,一切有情皆悉获得现前和究竟的圆满安乐。
壬3、结行:如前所说。
辛2、座间如何行:座间应当参阅开示慈悲菩提心等的经教和注疏。
庚2、依自他相换法修习发菩提心:
先当於一切有情修平等心、知母、念恩,如前七因果教授中所说。不可仅浮於口头,此三必须先修,直到一一在心中生起觉受。其後清晰地缘想自己和自己周围的一切有情,修习自他换。寂天菩萨说:『若谁欲速疾,救护自与他,应修自他换,最密胜法行。』这里自他相换的意思,不是把自己修成他人、把他人修成自己,而是将珍爱自己之心与漠弃他人之心互换,生起轻舍自己而珍爱他人之心。若观察自己的内心所珍爱的是谁、漠弃的又是谁?这时珍爱自己、漠弃他人的心就会自然而然地生起,此刻应当这样思维:珍爱自己而漠弃他人是不合理的,因为自他二者都同样希望安乐、不欲痛苦,所以,应当象珍爱自己一样去珍爱他人。在他人关爱自己的时候,自己很高兴,自己关爱他人的时候,他人也会很高兴。自己由於希求美满,无始至今处处珍爱自己,然而即没有能自利也没有能利他,还受尽了种种的痛苦。
如《入行论》中说:『尽世所有乐,悉从利他出,尽世所有苦,悉由自利起,此何须多说,凡夫唯自利,能仁行利他,观此二者别,自乐及他苦,若不能真换,非但不成佛,生死亦无乐。』
我爱执是轮回和恶趣苦等一切衰损的根源。因此,我爱执若未生起莫令生起,若已生起当速断除。爱他执是一切功德的生源,若未生起当令生起,若已生起当令增长广大。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
行!
总之,能仁世尊弃舍了自己而珍爱他人,所行唯是利他,因而成就了圆满的佛果。我若也那样作则早已成佛,由於没有那样作,因此至今流转轮回。我们的本师释迦世尊因地中生为长者亲和之女时,曾用脚跟踩母亲的头,因而感得孤独地狱的异熟果,自己头上旋转着铁轮,转瞬间就要击下来,她心中想:象我这样踩母亲头的不孝子还有很多,愿他们的痛苦都成熟在我身上!这样想时,头上的铁轮却立刻消失在空中。即在现在世间中,假如国王不图私利唯是为了人民和正法,他们的话会被大家奉为准绳,受到有识之士的称赞和随喜;而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却会被人私下耻笑和憎恶。
只要我爱执存在心中,爱他执就不会生起,即便生起也不能长久。因此不应生起珍爱自己、漠弃他人的心,应当舍弃自己珍爱他人。他人的一切痛苦和罪障自己取受,自己的一切安乐和善根施给他人,我当令一切众生远离痛苦,获得圆满的安乐!然而如今自己不具有这样的能力,这样的能力谁有呢?唯有圆满正觉的佛陀才有。因此,我为了一切众生的利义,无论如何也要证得圆满正觉的佛果!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
己二、正受发心仪轨,分二:庚l、律仪未得令得;庚2、已得令不失坏。
庚1、律仪未得令得:
在《道次第》中愿行二心是次第而受的,而依寂天菩萨之规,则同时受较为方便。其作法者:对於前行总的次第,尤其从依止善知识到发菩提心之间,一定要令正行的所缘与自心相合而修。此後观上师天住於顶上,住此态中思维:我为了利益一切有情,必须速速证得圆满正觉的佛果!为此,从现在起直至证得无上菩提,我当受持佛子律仪,修学广大的菩萨大行,为利一切有情愿成佛道!乃至未证佛果之间,永不舍离此心。这样思维後,胜解自己随上师能仁念:
诸佛菩萨众,恳祈垂念我,
如昔诸善逝,先发菩提心,
复次循序住,菩萨诸学处,
我今为利生,发起菩提心,
复於诸学处,次第勤修学!
如是三诵,在第三遍完结的同时,得到菩萨戒体,心中应有这样的胜解。此後诵:
今生我具果,善获此人身,
今日生佛族,是为诸佛子!
自今我当为,宜乎佛族业,
无过最胜种,不令有染污!
诵後内心应生起欢喜。
庚2、得已守护令不失坏:
观上师天住於顶上,住此态中思维:为了利益一切如母有情,无论如何我当速速证得圆满正觉的大宝佛果!为此,应当思维菩提心的利益,昼三次夜三次受持菩提心。无论有情行为如何,我也终不舍弃一个有情!为了令菩提心增长广大,应修供养三宝等行,精勤积集二种资粮。
菩提心的功德者:相续中具有菩提心的补特伽罗,会有两倍於转轮王的护法守护,非人纵然恶毒也无机可趁;其他补特伽罗不能成就的明咒,具菩提心者却可以速得成就:所在之处,无有瘟疫和饥荒,即便发生也很快息灭;这位补特伽罗成为一切世间天人等众礼敬供养的对象。如《入行论》『发菩提心此刹那』等颂所说。
此外,戏弄嘲笑而欺罔师长;他人作善令其後悔;嗔恨辱骂大乘菩萨;非增上心而矫行谄诳,这四种黑法是退失菩提心的因,应当断除。四种白法则可令菩提心增长,应当修学。总之,直至菩提之间,应当清净守护菩萨戒,乃至舍命不令十八根本堕及四十六种恶作罪沾染!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
戊二、发心後如何修学菩萨大行,此中分二:
己—、修学总菩萨行;己二、别学後二种波罗密多。
庚一、修学总菩萨行中分二:
庚1、座中如何行;庚2、座间如何行。
庚1、座中如何行分三:辛1、加行;辛2、正行;辛3、结行。
辛1、加行:
『遍摄依处上师殊胜天,能仁金刚持前诚祈祷』等以上部分同前,然後祈祷:惟愿上师天加持我及
一切如母有情皆能如理修学甚深广大的佛子大行!
辛2、正行,分二:
壬1、熟自相续修习六度;壬2,熟他相续修习四摄。
壬1、熟自相续修习六度:
观上师天住於顶上,住此态中思维:为利一切如母有情,我当速速证得圆满正觉的大宝佛位!为此,我当不顾名闻利养,为贫法的有情开示正法惠以法施,虽然无人委派也应在别人询问经教义理时,以贤善心为作讲解,令其了达文词和义理的内涵。在知道对方堪为法器时,可以闲谈的方式令他生起闻思修三种智慧,对方能生起多少智慧,自己在後世中也会得到多少。智慧是法身之因,如龙树菩萨所说:『二中智为主』等。
诸出家众在三种布施中以法布施为主,不允许弃舍了闻思修和戒律,以种种谄诳欺诈的手段求取财物而行布施。如《菩萨别解脱》中:『舍利子,善逝未开许诸出家众以诸财物而行布施。』霞热瓦说:『我对你不说布施的功德,只说贪执的过患。』然而若无损於闻思修和戒律、不用励求自然得来的财物,可用以供养三实、施诸贫乞、帮助如法的道友,则後世中自己修法的顺缘衣食卧具等,将不待劬劳易可得到。因此,应当了解其中应遮的要点,努力行於布施。无畏施:从国王盗匪等人的怖畏、狮虎毒蛇等禽兽的怖畏中解救出来,以及从水火等四大的灾害中解救出来,下至把被水冲走的蚂蚁从水中捞出,对将扑入烈日或火中的飞蛾善巧地加以保护等等都是。
财施:对贫苦的有情,心除悭吝,施予所需,不望回报及异熟果。若心想:『一旦施尽了财物,自己就变得匮乏。』由此不能布施者,应当想到:即便现在不布施,然而一切的身财就象水中的泡沫一般无常,终有一天要舍弃!二者虽同是舍弃,若现在舍,後世自己会得到百倍的回报而不会贫穷。
《入行论》中说:『一切同须舍,施诸有情胜。』
《本生论》中说:『施得珍财藏。』阿底峡尊者说:『来世较此世长得多,为了来世的路粮,当把珍宝埋到宝藏中。』帕当巴说:『友中多已赴後世,有路粮否定日友?』最好是在菩提心的摄持下(而行布施),中则应在出离心的摄持下,最下也应希望增上生中不乏受用,在这样的意乐下努力修行布施。
总之,为利一切有情,无论如何我当速速证得圆满正觉的大宝佛位!为此,我把自己的身、受用、善根等一切,悉皆变成有情所求的东西,毫无悭吝地施舍给他们。求食者令得食,求衣者令得衣,渴者令得饮,乃至住所卧具、乘骑舟船、金银摩尼宝等悉皆施予!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如是等等。
令施心增长是布施度中应修习的重点。如《菩提道次第广论》中:『故修布施波罗蜜多,现无财物可施於他,当於多门引发舍心渐令增长。』(《广论》263页)
持戒波罗蜜多,观上师天住於顶上,住此态中,思维:为利一切有情,无论如何我当速速证得圆满正觉的大宝佛位!为此,我应断除与自己戒律相违的十不善等恶行,安住於十善法中。这是戒律中最为首要的。
如《广戒经》中:『善护於语意,身莫作诸恶,此三业道净,得大仙人道。』
施等六度,戒律等清净的善法在自心上未生起者当令生起,已生起者当令增长。还应令一切有情皆能修习持戒等清净的善行,使他们安住於成熟和解脱的大道中!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
忍辱波罗蜜多:观上师天住於顶上,住此态中,思维:为利一切如母有情,无论如何我当速速证得圆满正觉的大宝佛位!因此,即令一切有情与我为仇,我也应当不起刹那的嗔恨,对他的怨害回报以利乐,令自他心中都能圆满忍辱波罗蜜多等一切佛法。
又《入行论》中说:『若截杀人手,能脱岂非善,若以人间苦,离狱岂非善?』
及『苦具诸功德,谓厌能除慢,悲悯生死者,羞恶而喜善。』
当财食卧具匮乏,或疾病的痛苦袭身,受这样的苦是过去积集的恶业所感的果报现前,由此可以净化诸多恶业,应当欢喜才对。尤其能忍耐修法时的痛苦,会更接近於一切种智之道。因此,应当勇於承受这些痛苦,截断自他流转轮回恶趣的痛苦之流。
另外安受法忍中胜解之境者,如取舍之境谓黑白业及其异熟;信心境谓三宝加持,诸佛菩萨不可思议的广大神力;现观境谓无上菩提,灭道二谛,二种无我,闻思境谓十二分教,以及广大的菩萨学处。对这些若能生起胜解将有极大的果利。在生起胜解以後,为证得无上菩提,应当如理地修学十二分教之义——诸菩萨所应学处。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此後修习精进波罗密多:观上师天住於顶上,住此态中思维:为利一切如母有情,无论如何我当速速证得圆满正觉的大宝佛位!因此,为成就相好等佛法和布施等菩萨法,即令八十中劫合为一大劫、一千大劫为一昼夜、三十昼夜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年,须在百万俱胝倍无数劫中住於地狱才能证得佛果,我亦勇悍精进永不弃舍而生欢喜!若心中想:我没有能力这么长时间安住於擐甲精进呀!不必怯懦,为什么呢?我们已於三士道次第精勤修心,於自他换善加修习。由於断除了十不善的恶因,身体不会产生痛苦;又善巧通达一切法无自性之义,心中也不会生起痛苦。身心安乐增长,虽长处轮回也不会疲厌。
《入行论》中说:『断恶无有苦,善巧故欢喜。』『乘菩提心马,由乐复至乐,有心谁疲厌!』
此外,自己的所有善根无论大小,都已为了成就一切众生现前和究竟的广大利乐而至心回向。依於每一个有情都可「获得如许众多的福德,加之诸佛菩萨的加持更增长无穷。依此可以顺利地圆满二种资粮,所以无须怯懦。
《宝鬘论》中说:『所诠诸福德,若令有形色,恒沙诸世界,亦非可容受,此世尊亲说,其因亦显然,有情界无量,利乐心如之。』
因此,应把甚深广大的善法摄受於自己的心中,也将他人安置於善道直至获得无上菩提!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
静虑波罗蜜多:观上师天住於顶上,住此态中思维:为利一切如母有情,无论如何我当速速证得圆满正觉的大宝佛位:因此,我应修习佛子的种种禅定:从体性分有世间与出世间;从品类分有寂止、胜观、以及此二双运的静虑;由作用分则有身心现法乐住静虑、引发功德静虑、及饶益有情静虑三种。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
般若波罗蜜多:观上师天住於顶上,住此态中思维:为利一切如母有情,无论如何我当速速证得圆满正觉的大宝佛位!因此,我应修学通达究竟真理的胜义慧、通达世间五明的世俗慧、以及通达利益有情的饶益有情慧等一切种佛子智慧。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
壬2、熟他相续修习四摄:
观上师天住於顶上,住此态中思维:为利一切如母有情,无论如何我当速速证得圆满正觉的大宝佛位!因此应如《庄严经论》中所说:『施同示勤学,自亦随顺转,是为爱乐语,利行及同事。』对於所化的有情,先施以所需的东西,以恩泽摄受为眷属,是为布施。以正教理折诸邪说加以摄持是为爱语。对他开示法义令其修行是为利行。对他所开示的法自己也同样修行是为同事。这些是利益他人的殊胜方法,依此可令一切有情安立於成熟和解脱的大道中。惟愿上师天加持令我能如是而行!
辛3、结行,如前所述。
庚2、座间如何行,於座间应当阅读开示甚深广大佛子大行的经教及其注释等,如前。
己二、别学後二度,分二:
庚1、修学静虑波罗蜜多:庚2、修学般若波罗蜜多。
庚l、修学静虑波罗蜜多,分二:
辛1、座中如何行;辛2、座间如何行。
辛1、座中如何行分三:
壬1、加行;壬2、正行;壬3、结行。
壬l、加行:
前行次第仍如平时所行,特应净修共下中士意乐。此外,当如《经庄严论》中所说:『具慧修行处,易得贤善处,善地及善友,瑜珈安乐具。』在土地和道友都贤善的适意地方,安住净戒,不与太多人过於亲近,断除贪欲等诸粗重寻思,安住少欲知足。在舒适的垫上令身端直,金刚跏趺而坐,双手作等持印,令气息舒缓。这些修定的资粮如前应行。
壬2、正行:
修习寂止的所缘虽有多种,然主要者,由於随念佛极为殊胜,而且还有着可成就堪修密乘天瑜珈之器等多种目的。所以缘天身修习为佳。
观顶上上师天心间放光,如珠丝般的光端种种莲花日月垫上,本师释迦牟尼佛安住其上,身紫磨金色…金刚跏趺而坐,如黄豆般大小,安住在自己脐前的虚空中,一心缘此修习。也可观顶上上师天犹如灯光一分为二,分出第二尊上师天身融入自身,在八大狮子擎举的高广宝座上种种莲花日月为垫,自成本师释迦牟尼佛,身紫磨金色,乃至金刚跏趺而坐,朗然如空中彩虹,一心缘此而修习。
此时,若欲修白色而显为红色、或想修坐姿却显为立姿、想修一尊却显为多尊时,不可随它而转。当一心缘於本来所缘而修。若起初未象澄净的光明体一样具有明分,可缘半分粗大的总体身像而修。还应心中发起强烈的愿望:愿在此一座中不生沉掉,如若生起立当断除!然後专注所缘,不令失念,时时忆念所缘护心令其相续是初业行人修习住心的殊胜方便。若心无法摄持在黄豆般大小的佛像身上,那么可以观为一寸长,若一寸长仍不能摄心,可观为五指宽大小。若暂时只能现起一头、二手、二足、身腹等总体半分,也应知足摄心安住。於此能摄心後,有时可从顶髻向下依次观令明了,有时可从莲月座向上依次观令明了。心应松紧适度安住於明了的所缘境上,这极为重要。否则如过去有的行者依萨热哈大师所说『心若结紧缚,松之得解脱』太过松缓,以致进入细沉而不自知;又有些学人因宗喀巴大师说『生起有力正念及执持力』而太过紧张,以致无法得到住分。
如阿阇黎大德月说:『若精勤修生掉举,若舍精勤复退没,此平等转极难得,我心扰乱云何修。』
有些补特伽罗缘内心修比较容易生起奢摩他,其法者:断除心中求好畏恶的一切寻伺,心勿造作生起一种明显的正念,心想:即於此摄心令专注所缘。此时,除正念外,不要於其他境生起寻伺,安住於清晰的正念上。若於其他境生起分别应当决然断除,安住所缘令正念念念相继。所谓:『复如善舞剑,分别生即断,住正念不失,松缓复紧敛,紧敛复松缓,此即住心处。』这样修习是初业行者住心的方便。在此是介绍心的世俗之理而非心的究竟真理,如说:『初业修住心,殊胜妙方便,示心世俗理,法幢大师说。』缘於内心修习寂止的方法道次第中也有讲到,而善巧於依止正知正念,是修习禅定中最为主要的。
《略论》中说:『即令不缘於佛像等其他所缘,唯修不分别心,亦必念云:心当於境全不分别,次即令心不流不散,令心不散,与不忘所缘之正念义同。故仍未出修念之法。如是修者,亦是修有定解力
之念也。』
那么什么是念的体性呢?就是於其所缘不忘、令心与所缘相融或相合。《大乘阿毗达磨集论》中说:
『云何为念,於串习事心不忘为相,不散为业。』总之,修习清净的三摩地,『由依八断行,灭五过而生。』此中五种过失指:懈怠、忘失教授、沉掉(二合为一过)、不作行、作行等五种。
《辨中边论》中说:『懈怠忘教授,沉没与掉举,不作行作行,是为五种过。』
而对治这五种过失当依八断行而修习:在修定加行时断除懈怠有四种对治法:见三摩地功德的信心,希求三摩地的欲乐心,勤勉三摩地的精进,勤勉之果轻安。在精勤修定时忘失教授是过失,对治当依正念,唯依正念不忘所缘尚且不足,心专一住於所缘後还须具足明显有力的定解。住定时沉掉是过失,其对治是正知,以正知善加观察有无沉掉生起,上者沉掉将生即令断除,中者生已无间即予断除,最下也应不令沉掉经於久时,察觉後立即断除。
昏昧与沉掉二者的差别如何呢?於所缘境不明了身心沉重是为昏相,属痴之一分,犹如黑暗降临心中。心虽不从所缘向外逸散,然无澄净分和明了分,心力衰弱是为粗沉之相。虽具澄净和明了,然於所缘决定的定解稍有退失,是为细沉。其对治当忆念三宝的功德,或作意明相以及修习风心与虚空相合的教授。风心与虚空相合的教授:观自己的脐部有鸡蛋大小的红白明点,从自己顶上冲出与虚空相合无二无别,於此专心平等安住。据说此与启虚空门的界识和合相似。
内心不能无动安住於所缘稍向外散,名为微细掉举。对治当依正知正念而修。虽依正知正念而心仍逸散於可贪之境,是为粗分掉举,其对治当修无常、三恶趣及轮回苦,或修习强制截断掉举的教授,其教授呢:以一呼一吸为一息,於五息之间不令散乱,然後十息,十五息,二十五息等,渐次延长而修不令散乱。也可以修宝瓶气:从二鼻孔吸进白色的上风向下压,黄色的下行风向上引,会合於脐部。
掉举生起时,不作行是过失,对治当於沉掉刚生起时,立即察觉而予断除。心若於所缘过於励力,虽具有力的明分,然掉举增大难以得到住分;而稍松懈不甚励力时,沉没增大,虽有住分但明分又难以得到。这只有检察自己的感觉,如果感到心策举到这个程度会产生掉举,则应稍微放松一点;若觉心松驰到这样会生起沉没,则应稍微策举一些。这样合宜而住,在二者之间把心从散乱中拉回来寻找住分。
住分出现时应警惕沉没的生起,令心具有有力的明分。这二者交替护持,才能成办无过的三摩地。没有决定解摄持的明分,仅具澄净分是不可凭赖的。断除了微细的沉掉,心能持续住定时,作行是过失,对治当不作行,平等舍置放松而住。如是善加修习以後,渐次获得九住心,会成就具足身心轻安的奢摩他。
壬3、结行如何行如前所说。
辛2、座间如何行:当阅读开示奢摩他建立的经教及注疏等如前。
庚2、修习以慧为体的胜观。分二:
辛1、座中如何行;辛2、座间如何行。
辛1、座中如何行,此分:壬1、加行;壬2、正行;壬3、结行。
壬1、加行:
与奢摩他中所说相似,尤其当如理依止善知识,听闻胜观的教授;观上师与本尊无二无别而猛励祈祷;还要精勤地净罪积资。此三相合而修是领悟正见不可或缺的前行。
壬2、正行:分二:癸初、抉择人无我後修习之法;癸次、抉择法无我後修习之法。
癸初、抉择人无我:
在佛所说的经教中,讲了多种抉择无我的理路,然对於初业行人而言,依四要点抉择易於生起。
要点一:乃至沉睡中,也紧紧地执念着『我、我』的这个心即是俱生我执。自己没有作坏事,有人诬陷说『你作了如此这般的恶行』,自己立刻会想:『我并没有作这样的恶行,却被这样诬陷!』这时『我、我』之念在心中了了现起,这就是明显的俱生我执。此时,用一分微细的心来观察:这个心把什么执为『我』呢?它是如何执的呢?观察的这个心若用力太大,前面那个执我的心会杳然消逝而茫无所得。应当将大部分的心持续地生起执『我』之心,以一分微细的心念来观察。这样,在观察的时候会发现,被俱生我执执为『我』的,除了自己的五蕴和身心外,再没有别的东西。然而不是执五蕴中的任一蕴或者身心之一为「我』,而是执於五蕴集聚及身心之聚上,有一个非由分别心假立、从初即能独立的『我』存在。这就是俱生我执执我的方式。其所执境的『我』正是所应破除的。这不仅是随声附和或者止於文字的了解,必须在自己心中有鲜明地定解,这是第一个要点:决定所破之显现状。
要点二:定解决定这个自心显明地执『我』之心,其所执之我若在五蕴上,则必定与五蕴或一或异。除此二种,绝不会有第三种存在的状态。任何法与法之间,只能是或为一或为异,如此而存在,除了这两种状态以外,绝不会有第三种存在的状态。对此,心中应当加以思维,引生决定。
要点三:定解离谛实一。若所执之我与五蕴为一,则如《入中论》中所说:『若蕴即是我,蕴多我应多。』一个补特伽罗有五蕴,那么也应当有五个不同的我了。要不然则我是一,五蕴也应当成为一而没有差别。如是有多种过失。故所执之我与五蕴不应为一。此外,若所执之我与五蕴为一,则五蕴有生灭,心中所执能独立而存的我也应当有生灭,《中论》中说:『若蕴即是我,我应有生灭。』
若念:『如同五蕴有生减,此心所执的能独立存在的我也应当有生灭。』
如果这样,那么生灭之我的前後刹那是一还是异呢?若是一,则前世之我与此世之我应当没有任何差别;若是异,虽总的说来是异,不必是无关之异,然而若是有自性之异,那么就必定是无关之异(互相之间无有任何联系),如《入中论》中:『所有自相各异法,是一相续不应理。』若以为前後世的我及此世的我三者是毫无关联的异类,那么就有未作业受果、已作业失坏等许多的过失。故应知此心所执之我与五蕴为一不能成立。还有,若心所执之我与五蕴为一,那么由於是谛实之一,则应它们的一切部分都应为一,如是则应我不是五蕴的受取者,而五蕴也不是我的所取。有这样多种过失。
如《入中论》中所说:『计取蕴者我,汝我全无义。』此外,我与蕴若是无差别之一,则此身体也应成为无方分,那么在右手摇动的时候,左手应当也摇动。然而在右手摇动的时候,眼见左手却不摇动,与自己的现量相违。此士夫的身体有动与不动两部分,就成为有方分了。
《释量论》中说:『手等摇动时,一切应动等,相违之业用,於一不可故,余则应成异。』此外,若有无方分极微尘的话,则中间一个无方分,其上下左右前後各有一个无方分围绕,中间微尘相待於东面微尘的这一面,是否也观待於西方的这个微尘呢?若不观待,则中间的这个微尘、就有了观待东方微尘和不观待西方微尘的两部分,那么就不成其为无方分了;若观待,这些微尘应当相合为一体成为一个无方分,那么又怎能积聚成须弥山等等呢?
如《三十颂》所说:『六尘绕於一,极微应六分,六尘若同一,应成一微尘。』
要点四:定解离谛实异。若念:『此心所执之我与蕴为一虽不成立,然而与蕴为异应该成立。』
那么,譬如识蕴,在除开色、受、想、行等蕴後,可以另外被识别出来;同理,此心所执之我,也应该在除开色、受、想、行、识等五蕴後,可以另外被指出来说『这就是所执之我。』然而却无法指出来。所以,此心所执之我与蕴为异不能成立。总而言之,此心所执之我若与五蕴为异,那么在除开色蕴等外,应该还可以另外指出一个『我』来,譬如马与驴是无关之异,除开马後,还可另外指出一个驴来说二『这就是驴。』《中论》中说:『若离取有我,是事则不然,离取应可见,而实无可见。』
如是依四要点,对无有俱生我执所执之我生起决定,远离沉掉,一心专注扩此定解,令其相续。若定解力略有衰退,则初业行人当依前面所说,以四要点观察引生无我的定解;慧力高者可以观察俱生我执所执之我是否如其所现而能成立,由此引生无我的定解。此与四要观察相似。在这样观察的最後,初业行者会生起恐惧的感觉:『在蕴上,真实的我一点也没有,我整个没有了!』一旦心中生起这样极大的恐惧,说明最初获得了中观正见。这时在已决定的心中,决定我无有自性的定解鲜明有力;而其显现的心中,於所破破除谛实後豁然空朗。具备这两种特性,於此专一而护,是根本定中修习如虚空的方法。在後得中当修『我』等一切法犹如幻戏,这需要依靠根本定中引生的强有力的无谛实决定解,在後得中一切现相虽然显现而无谛实,唯是虚假犹如幻化一般地显现。
癸次、抉择法无我,分二:子1、抉择有为法无自性而修;子2、抉择无为法地无自性而修。
子1、抉择有为法无自性,此中分三:色法、心法、不相应行法。
抉择色法无自性:
以身体为例,骨肉五肢聚集而成的这个身体上,若有不是唯由分别安立、而是自体成就的身体,那么它与骨肉五肢的躯体是一还是异呢?若是一,这个血肉之躯是从父母的精血生成的,那么意识所投生处的精血滴就应该是五肢聚成的躯体了,而且如其有五肢分,身体应成五肢聚集的五个身体;若是异,那么除了头等五肢之外,还应有一个身体可以指出来,然而却无法指出来。因而其所执之身是根本没有的,在心中引生定解後修习如前。
抉择心法无自性:
以今日之心为例,在上午心与下午心之上,若有一非唯分别安立而是自体成就的今日心,那么它与上午下午之心是一还是异呢?若是一,则上午之心中应有下午之心;若是异,那么除去上午下午心外,还应有一个今日之心可以找出来说。』『这就是今日之心』,然而却指不出来。因此,其所执之心是根本不存在的。如前引生定解而修习。
抉择不相应行法无自性:
以一年为例,一年是安立在十二个月上的,若其上还有一个非唯分别安立而是自体成就的『年』,那么它与十二个月为一为异?若是一,如其月份有十二,年也应有十二:年与每一月都成一,一年是有十二个月则应成十二年。如云:『若蕴即是我,蕴多我应多』此处可以改成『若月即是年,月多年应多』,若是异,则除去一一月份之外,还应有个年可以指出来,然而却不能指出来。所以其所执自体成就的年是根本不存在的。如前引生定解而修。那么,如果说在除去十二个月後没有一个年可以指出来,是不是就根本没有年了呢?不会的,寻找假立之义不可得,是没有谛实可得的意思,而不是毕竟无。那
么年是怎么样有的呢?仅仅是依十二个月而假安立的名言而已,如是而有。名言中有即可以是有。所谓『年』的名下,寻求其所立之义是不可得的。
《宝鬘论》中说:『色体唯名故,虚空亦唯名,无大何有色,故无性唯名。』
子2、抉择无为法无自性:以虚空为例,虚空由四方四隅及中间等多分而成。若非唯於其上分别假立,而是有一能独立自有的虚空,那么它与方隅等为一为异?若是一,应与彼等成无方分。则东方虚空应与西方虚空成一,那么东方空中下雨西方也应下雨。有这样多种过失,因此为一不能成立。若为异,那么除去那些虚空之外,应还有一虚空可以指出来『这就是虚空』,然而无法指出来。所以自体成就的虚空根本不存在。这样思维观察引生无谛实的定解而修习。
总之,我、蕴、屋、须弥山等世出世间的一切诸法,不是唯由分别假立而自体成就的,即使尘许也没有。於此获得决定的定解後,一心专注,於根本定中修习如虚空瑜珈;於後得时了知一切显现的境都是依因缘聚合而起,无有谛实、性即虚假,修习後得如幻瑜珈。善巧修习这两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