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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囊密乘时轮立体大坛城建筑的文化内涵及意义

当今世界,藏传佛教与南传佛教、汉传佛教三足鼎立,成立佛教的三支主要传承。同时,藏密作为密宗两大系统(东密、藏密)中最重要的一支,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越来越广泛。藏传佛教完整地继承了2500年前释迦牟尼的佛教思想,融合了小乘、大乘和密乘三乘教义的精华,圆满解决了“解脱”和“成佛”这两大佛教终极难题,堪称佛教发展的时代巅峰。相较其他佛教支系,藏传佛教密乘最大的特点在于,特别强调传承的纯正、修行的次第。藏传佛教拥有佛陀智慧的两大精华。俗称“天上有日月,地上有两宝”,这“地上两宝”就是指佛教智慧的精髓——大乘中观正见和金刚密乘修行法。藏传佛教全面接受了佛陀的三乘教义,坚持显密并重,外持声闻戒,内修菩萨行,重视修行次第,即生起次第和圆满次第。觉囊派与藏传佛教其它各派一样,亦主张从教证二门通达佛教真谛,注重密乘修炼,也很看重显宗经典的学习。在我国藏区,普遍流行大手印、大圆满和大乘中观学三大修法传承,其中大乘中观学又分自空和它空二见,觉囊派在显宗方面所持的它空见,与自空见对立又统一,是大乘中观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源于释迦牟尼生前的第三次讲经传法。藏传佛教密乘以大威德、密集、胜乐、时轮、欢喜五大金刚密乘修习闻名于世,其中时轮金刚密乘修习为觉囊派的最主要修行法脉。觉囊派的形成与时轮密乘的传播密切相关。觉囊派与藏传佛教其它各派相比,在重视彩沙坛城和唐卡彩绘坛城的坚持上,还特别注重设计和建造立体大坛城和万佛塔(吉祥多门大佛塔),就是西藏布达拉宫“时轮坛城”殿内供置的众多立体坛城以及西藏白居寺和理县宝殿寺的万佛塔都是觉囊派的高僧大德设计建造的。而藏传佛教其它各派注重彩沙坛城和唐卡彩绘坛城。《时轮经》是佛教的重要经典,11世纪从印度传人西藏后,成为藏传佛教发展的重要思想依据。《时轮经》的思想所阐释的是藏传佛教思想脉络发展的轨迹之一,其核心意思通过采用实物立体造型、全方位展示构成一种对思想的经典解释,以及对解释的形象表达;这种立体造型的“时轮坛城”迄今为止在是整个世界上也是绝无仅有的。觉囊派认为建造时轮坛城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一次禅修的过程,也是一种传达佛陀讯息的方式,对信徒而言这还具有利乐众生和圆满内心的一种功德。
1、藏传佛教密宗大坛城的文化内涵

“坛城”是曼茶罗梵文“Mandala”的意译,亦称为道场,概括地讲,亦即比喻大彻大悟的境地,是将密宗的佛、菩萨等集于一方,供修法时供奉或观想禅定。一个“坛城”可以表示几乎所有真实的或意念中之物:人的躯体,一个寺庙,一座王宫,一座城市,一片大陆,一个念头,一个幻景,一个政治结构。坛城源于印度佛教密宗,系密宗本尊及其眷属聚集的道场。古代印度密宗修习“密法”时为防止“魔众”侵入,遂筑方圆的土坛,安请诸尊于此以祭供。本智为主尊,道果功德为眷属;眷属环绕本尊游戏庄严,是为轮圆。在古印度,“坛城”是指国家与奉神的祭坛。而在密续,“坛城”的意思是观想能依和所依坛城可以撷起生命、智慧、证悟的精华,也就是说,修持者可以通过将自己、众生和外在环境的普通形相观想为能依和所依“坛城”中的纯净形相来萃取生命的精华。“坛城”是藏传佛教修练者不可或缺的工具,它蕴涵着世界的所有原理。藏传佛教中的宇宙有着一个“坛城”的形象。“坛城”在藏传佛教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坛城”不仅象征本尊的智慧和威德,同时也是一种显示佛教宇宙真理的图绘,一种“无限大宇宙”和“内在小宇宙”相即的微妙空间。“坛城”的一切在本质上都是大乐与空性的密续智慧。所有藏密“坛城”都由两部分组成:能依。指“坛城”主尊,在比较复杂的“坛城”中,则可能是多个主尊,代表众生本来清净的佛性;所依,是指供养主尊的宇宙环境或宫殿;前者本质上是人,指的是自己及他人,后者本质上是自己和他人居住的环境或外在世界。由于“坛城”本身具有深奥的宗教象征意义,多数人认为它神秘莫测、晦涩难懂。事实上,“坛城,,是佛教文化中最吸引人的精华部分,理解了“坛城”,其他的佛教知识就会迎刃而解。通过虔诚地观想,藏传佛教密乘修行者徒往往可以从中得到本尊的加持,获得涤荡身心的纯净力量。古人论无极之道,曾经说;“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虽然这是一句道家格言,却也说出了藏传佛教中“坛城”文化的全部玄机。“坛城”的世界是一个浓缩了的宇宙。它最初是作为说法的一个道场,印度密教修密法时为防止魔众侵入,而在修法场所画的一个圈或建以土坛的修法场地,亦称之为坛城。发展到彩绘、彩沙、模型制作,乃至珍珠、黄铜、白银、柏木、土木、石木等表现的精制“坛城”,已经是一种通过无数代德高功深的坐禅者以自己的内心体验和想象,在特殊的精神环境中,以此超验的感受创造出来的诸本尊世界的结构图式。“坛城”作为佛教真理的一种象征,形状有圆形的和方形的,形态有二维的也有三维的,但无论如何,“中心和边缘”的原则一定存在。方形坛城的四面代表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由中心和四方组成的坛城是一个汇集能量的地方。“坛城”是将藏传佛教密宗佛、菩萨等本尊像极其各种保护神集于一处,供修法者观想静思的一种伟大而复杂的形式。“坛城”是佛教混元宇宙观、世界观和佛教理想世界的具象模式,它既是一种理想的佛教宇宙图谱,又是喇嘛心灵中的海市蜃楼,也是藏密艺术中充满神秘意境与宗教哲理的行为意识地图。藏密修习中著名的那些教义,如:“三密为用”、“四曼为相”、“五佛五智”、“六大为体”等,都在“坛城”图案中浑然一体。藏传佛教四大教派在修习密宗经典时,都把“坛城”的意象作为观想的对象。藏密四大教派本尊形相种类繁多,阵容庞大,但从外形上可分为二大类:一类为善象本尊,即诸佛之真实身,较著名的有无量寿佛、文殊菩萨、观世音菩萨、度母等形象;二类是怒象本尊,即佛、菩萨受佛之教令降服众魔而显现忿怒威猛之形象,较著名的有大威德金刚、金刚手菩萨。时轮金刚的形相,是佛祖释迦牟尼在说时轮法时所化现的威严像,也是时轮密法义理的象征。藏密的很多重大的仪式,往往都是或用彩沙坛城或用唐卡坛城或用立体坛城来举场开道的。
2、藏传佛教觉囊密乘时轮大坛城的文化内涵

在各种藏密经典中,《时轮经》是觉囊派最重视的一部经,大凡修习觉囊密乘者都被称为“丁科娃”,意为“专学时轮者”。时轮,即时轮金刚,是密乘无上瑜伽续无二部中的一本尊名,是指宇宙和生命在时间中的生灭规律和与此相应的修炼方法以及终极目的。时轮又分外、内、别三种,外时轮,是天文学、星相学和宇宙学体系;内时轮,主要针对人体健康状况,包括神经学、心理免疫学等等,以及与人类文化直接相关的问题,譬如环境等;别时轮,一种结合内外时轮作为证悟途径的瑜珈体系。《时轮经》即以时轮金刚为本尊的密乘经典,其内容是联系自然界日、月、星辰的运行和人体的五行、脉络、气穴、明点等讲述密乘修习之路径,宣传香巴拉理想天国的情况,让信徒发愿修学,往生香巴拉天国。《时轮经》最主要的是《时轮根本续》和《时轮摄续》以及《时轮根本续无垢光大疏》、《时轮根本续无垢光大疏摄要》等各种释本。觉囊派尤其重视本初佛时轮金刚的六支行,主要用于求证如来藏的实相本来双运智,即不二智。
时轮立体坛城是密宗佛神聚集的道场。坛城因所奉本尊佛的不同而有所区别。时轮坛城的本尊为时轮金刚,具有很多的形相,不同形相有不同的象征。“时轮”即时间之轮。其主要思想为:宇宙及万物都有其固定的生存运动规律,这个规律就叫“轮”,而生存运动的过程称为“时”,“金刚”则是永久坚固不坏的意思。时轮金刚法教授人们,要学会掌握运用:日、月、天、地、人、万物其本身固有的生存运动规律,从而使人类得到了义、究竟、永恒、坚固不坏的快乐、幸福。时轮法阐明了宇宙和生命时间中的生灭规律与其相应的修法及终极目的。若修持时轮金刚密法或接受时轮金刚灌顶,就可获得平息一切劫难,往生本尊静土香巴拉天国等多种功德。由于该法涵盖了宇宙中日月星辰及人体内色、受、想、行、识等五蕴及宇宙中地、水、火、风、空与时间之流的神秘密法,所以藏密时轮殿的壁画和时轮坛城中还示现出722位不同本尊的形相,每一位形相都是时轮金刚的大智、大悲、大愿、大行、大度的化现。时轮金刚法是成就乐空不二自在时轮的密乘,是般若智慧与大悲方便相结合的修持法门,它论述了整饬六界金刚身中气、脉、明点来修证空乐双运的究竟本性之要点,其高妙处在于它把时间和空间的大宇宙与人体的小宇宙联系起来,融入统一的体系,在哲学上重新肯定了本初佛所说的教义,使空性在实践中得到验证。为了说明这个道理,时轮法提出了三时轮殊胜体系,其中外时轮是指情器世间的形成、存在,变化乃至毁灭的运动规律;内时轮是指人体的五种体觉,十六禅觉的变化规律;别时轮是指修生起次第本尊,圆满次第气脉明点等修治方法,内证一切众生本具,常恒坚固不变的法身。时轮金刚密是一个内涵极其丰富的学派,他涉及的内容包括宇宙生成论、天文历法、人体生理病理学、气功医学、大乘中观及密教手印等。时轮密乘认为,通过时轮金刚的修法,可以从现在、过去、将来三时所限定的迷妄中解脱出来,现证明空双运不变大乐之身,达到本初佛所说的空乐境界一一俱生智慧窄性。
每个藏传佛教密宗经文的仪式上都有坛城,《时轮经》的坛城在复杂性和象征意义上超过其它经文,可以说是藏传佛教坛城密乘的顶峰。在《时轮经》的下七层灌顶仪式之前,必须建造一个极其复杂的坛城。建造坛城有专职的学院和喇嘛负责。时轮金刚彩砂坛城平面和时轮金刚坛城立体呈现出本尊时轮金刚五层宫殿,它由五个正方形的坛城所组成,一个在另一个的里面,逐一叠成,外面包围着六个同心圆。每一个正方形代表时轮金刚五层宫殿的层。最大的一个正方形就是身觉悟坛城,其内部的正方形依次是语觉悟坛城、意觉悟坛城。在四个主要方向都有一个非常精致的门。在意觉悟坛城里面是智慧觉悟坛城,最中央则是大乐觉悟坛城,这里是宫殿的最顶层,时轮金刚主尊和一切佛母,以及十位本尊和一切佛母居住在此。围绕在宫殿外约六个同心圆代表六大。最内层是地大,宫殿在其上坚稳地安住,地大的外层依次是水大、火大、风大和空大。当修行者观想坛城的三度空间时,这六大元素直接观想在宫殿的下方,如此就可以遍及所有的空间。第六种元素就是识大,即智慧或意识,在最外一层,称之为本觉。观看坛城,一般从东方开始,不仅面对本尊的正面,也面对东方,看到时轮金刚的蓝脸以及风大圈;左方是红色,代表时轮金刚的红脸以及火大圈;右方是白色,代表时轮金刚的白脸以及水大圈;下边是以土地的颜色黄色来呈现,代表时轮金刚的黄脸以及地大圈。
整个时轮金刚坛城由五重坛城组成,越中心神力越大,它的整体结构是按照佛教的宇宙观念组建的,可谓宇宙的缩影。同时,坛城的整体结构和藏传佛教的人体结构也是相同的,它好似主持仪式的上师或金刚导师的神秘躯体。坛城的最中心是主尊时轮金刚与一切佛母交抱以双运相立于莲花和日、月、星轮之上。时轮金刚造型有穿越时空的旋转闪烁之动感,坛城通过佛教的圣洁超然传递生命的纯真与和谐,佛教情怀和审美愉悦交相辉映,圆满地表达了宇宙天地万物一切佛性的根本。觉囊派认为,时轮金刚密乘的灌顶和修持,必须在立体时轮金刚大坛城中进行,坛城中的形形色色之本尊化现,都是密乘法脉的象征,代表着一种理论和修持,当然就是一种哲学观点的象征,坛城中所有的标志都是有其象征意义的,莲花、月轮及一草一木,都有其象征意义,绝没有虚设的。现在所传时轮金刚密法,一般都是“内坛城法”,需要用60天来修完生起次第,歪于圆满次第成就的修持,则需要三年的时间来修持,其修持的时间要求,是根据时轮坛城和时轮金刚与内时轮和外时轮相应规律,并通过时轮坛城中修持时轮金刚本尊法的仪轨来决定的。时轮法具有其独特的理论见解和修持方法。时轮金刚的法脉有20多种,觉囊派的传承却是最殊胜的。觉囊派以专修时轮法著称于世,并使许多高僧大德得到最圆满的成就。觉囊派法脉实修传承从佛陀到现在基本未间断过,它无须要从梦观或伏藏里得到修法,而是从觉囊的高僧大德一代传一代的衣钵传承,一个带领一个身心修行,闭关三年等,他的修行方法从来就没有间断过。觉囊派正道一贯以心传心,中壤塘藏洼寺、确基寺、泽曲寺概莫论外,但是藏洼寺密乘传承系统为原生祖法脉,与西藏拉孜达丹丹曲林寺一脉相承,可谓觉囊密乘最殊胜的传心方便法要,所以高僧大德层出不穷。实践证明,觉囊文化的三次中兴,得益于觉囊高僧大德东向发展的历史决策,得益于中央王朝的政治庇护,得益于善男信女的虔诚信。
3、建造中壤塘觉囊密乘时轮大坛城地标建筑的文化意义

地标是一个地区文化最重要的象征,是使命谈论的话题,是信徒和游客最“熟悉”的地方,它属于地区,又是群众文化活动与交流的地方,人流、物流、商流、车流、信息流、文化流密集,另一个方面,地标所在的地区社会经济文化一定会快速发展,建筑更是具有极高的文物价值和长期的升值潜力。
时轮立体大坛城地标建筑形式是历经近千年风雨仍可以代表其觉囊文化精神的标志性不朽建筑。它既是觉囊文化在“此时此地”的人文精神的空间体现,以使藏传佛教觉囊派信徒产生发自内心的认同和共鸣;也是超越时空的空高载体,成为后来者沟通觉囊密乘历史延承的文化符号。通过与地标所蕴涵的文化符号产生共鸣,是社会认同地标建筑的一般形式。时轮立体大坛城地标建筑可谓觉囊文化符号与实体建筑的精妙融合,’是有生命力的,某种程度上虽也代表了觉囊文化显宗与密宗的修持法脉,但它记录了当时佛教的建造工艺水平与信徒的藏传佛教觉囊文化底色,依然延续了具有价值的历史文脉。“中壤塘觉囊文化中心应该建一座通高60米的时轮立体大坛城地标建筑”,在壤塘县政协副王席嘉阳罗珠活佛近年来的倡议下,这已成为壤塘县社会各界人士的共同心声。用一座地标性的时轮立体大坛城展现中壤塘觉囊文化中心独特的文化内涵与气质,同时为海内外藏传佛教信徒和游客提供一个规模宏大、特色浓郁、寓意深刻、设计优美、规划合理、建造精美、功德圆满的觉囊文化标志性建筑,从中可领略到的觉囊文化精髓和艺术灵感。前瞻设想已经得到了壤塘县政府和社会各界的认同和支持,随着阿坝旅游二次创业的高调掀起,觉囊文化时轮立体大坛城标志性建筑必将成为藏羌文化风情走廊上的画龙点睛之作。不久,一座全新的、以时轮立体大坛城、大万佛塔、大藏经阁、大黄财神为代表的、正在形成的“觉囊文化中心”将呈现给世界——兼具国际觉囊文化中心的朝拜、体验、娱乐、休闲、度假、消费功能,将藏传佛教觉囊文化综合配套朝圣旅游发挥到极致,进而拉动整个觉囊文化中心及文化产品的升级。建设通高60多米的时轮立体大坛城地标建筑,必将有利于彰显藏传佛教觉囊文化的人文脉搏,使中壤塘觉囊文化中心由以藏传佛教觉囊派时轮密乘为根本道场的寺院建筑特征,逐渐演变为一个以大藏经阁、大万佛塔、香巴拉胜景图、大时轮坛城、黄财神等为代表的藏传佛教觉囊文化符号为魅力的综合性朝圣旅游胜地,以便让更多的游客和信徒去感受被尘封的历史所掩藏的东方藏传佛教觉囊文化记忆,让更多的游客和信徒去研究和考证古老岁月在历史细节上留下的一处处藏传佛教觉囊文化伏笔和文化遗产。
参考文献:

1.邱子庆、朱哲、翟红蕾,密宗时轮金刚唐卡的艺术内涵[J],北京,《中国西藏》20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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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刘立千,藏传佛教各派教义及密宗漫谈[M],北京,民族出版社,1997年4月。

[作者:庄春辉,四川阿坝州文化局副局长兼州文联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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