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别说显密证悟和之规的见修方法 此中分二:(甲)解说“大手印”的决定;(乙)解脱抉择自心实相的方法。 (甲)解说“大手印”的决定。如大译师桂[1]所讲:“是对佛教之本从别解脱至《吉祥密集续》之一切修持与实践盖以印记的大手印。”所谓“母查”(梵音),就是“不令超越的印”的意思。为了避免错误,诸译师新增了“手”这个字后,译成了“手印”,就是一切轮回和涅槃之法皆不超越此的意思。 “大”,就是在此之上无有他法或较业印[2]、法印[3]和三昧耶印[4]更为殊胜的意思。所以,既是“手印”又是“大”的同体复合。复次,“手印”者,总的有手印、象征、性相和近相等皆是异名。此中由所盖或盖已之义诠说为手印,就像在他物上盖以如印章,故名印记一样,由于在一切生死涅槃之法上盖以此,所以,是为手印。 以表示而诠说为手印,就像铠甲等标记表示了各自的差别一样,由于此能表示一切生死涅槃的自性或事理,所以,是名为手印。由不令超越而诠说为手印,就像对于盖了官方的王命,诸百姓不得违越一样,由于一切生死涅槃的法都越不出此,所以,是名为手印。与此相同,如《虚空藏清问经》中所讲:“所谓已盖如来手印,彼真如不可分就是手印,即不分开、无流转、无爱染、不动和非所动,是为天、人和非天等世间所不能动。 彼何故如此?有诸多天、人和非天的世间唯是由彼手印所印封的。彼如来手印是极不生的手印、甚空性的手印、极无相的手印、甚无愿的手印、极无为的手印、离贪的手印、真如的手印、真实的手印、虚空手印。”所谓“大”,就是此法之上更无余者之义。这如《秘密成就论》中所讲:“第四无上部,现证菩提者,当修大手印,彼上无余者。” 又如《大手印明点》中所讲:“此即大手印,手者空性智,印脱轮回法,大者是双运。”此外,《时轮释难•莲花园》中所讲的“所谓大手印,由于既是能生起过去、未来和现在一切如来的般若波罗密多,又以极无住的涅槃或不转移的安乐而印证了乐,所以是手印。由于较业印与智印更为殊胜和远离了轮回的习气,所以是大。”是将慧度之见称做大手印的。 因此,即如岗布瓦大师所讲:“通达诸万物有寂为不超越法性——无生本性的是手。由于任何一切显现都超不出原义,所以是印。由于通达法性为自我解脱[5],所以是大。”总之,在本续和诸大圣的典籍中皆由宣说一切法的根本事理、自性空、自性俱生、平等性、大乐、远离生灭住和深寂离为[6]等开示了大手印。 而且无自性、真如法性、平等性、胜义和空性等也是大手印的不同名称。若区分大手印,则有基、道、果的三种大手印。此复,总之一切法的法性本来远离一切戏论、自然光净的空性成为一切生死涅槃的遍主,特别是明净而无辨别的自心本性,其原来的实质就已超越了思维与言诠的境界,这就是基位大手印。 凭依闻思修三者之道,抉择万物有寂所摄的一法皆为本无生灭住三种自性的光净空性后,在了悟和体验上认识本来面目的殊胜见修,就是道位大手印。这如是的大手印,经以道位大手印串习后,犹如晴空无垢,微细的二现亦净后,完全成为二障皆离、具足二净[7]的智慧,就是果位大手印。 (乙)解说抉择自心实相的方法。此中分二:1.正说方法;2.解说俱生的择定。 1.正说方法。心的体性、心的自性和心的性相等三者中的心的体性,总之,对于心的情形虽然安立了体性、自性和性相或行相等三种名言,但是,实际上除了心的自性而外,非是其他。即如《教授穗》中所讲:“诸事物之空性体性,称做自性和行相,非是他义,就是所说的自身体性之义。” 但是,若从反体来分,就由分为体性、自性和性相等三种后又讲了各自的辨别:岗布瓦大师讲道:“心的体性、自性和性相三者中体性明了无分别、自性远离生灭住、性相现为生死涅槃二者。”又讲道:“是心的自性、体性和性相三者。所谓心的自性,是彼自然清净、周遍于一切生死涅槃的无为法。所谓心的体性,是彼无生无灭的心识。 所谓心的性相,是此现为习气的种种影像。”帕木竹巴大师讲道:“无二无别大手印,性相体性自性三,自性明显义不灭, 体性远离生灭住,性相现为诸有寂。”这实际上是将心的体性和自性讲成了相同。让炯大师所讲的:“体性空而自性明,行相无灭现任何。”中的行相是与性相等同。 由此观之,心的体性是本来远离生灭住三者的一切事,不为蕴界处等能所二取的分别所沾染和住于一切的实质无我平等性的自性空。《密集》中讲道:“远离一切事,故断蕴界处,以及能所取,法无我平等,故心本无生,乃是空自性。”《菩提心释》中讲道:“诸佛菩提心,不由我蕴识,分别心成立,许常空性相。” 所以,如上所讲,是将这个若以一切道理来观察寻觅心的体性而不得任何成为事项者,并且寻者的内心戏论亦自息尽说成了胜义和本有的法尔空性。即如经中所讲:“世俗如是现,以理察不得,不得是胜义,本有之法尔。”这个如是的心的体性空性也是万物有寂所摄的一切法的体性空性。 阿耶提婆讲道:“一事即一切事之自性,一切事即一事之自性。”《四百论》中讲道:“凡一法空性,即一切空性。” 《二谛论》中讲道:“异于空性者,非是有少许。” 第二,心的自性。这在《八千颂》中讲道:“心之自性是光明。”将心的自性说成光明的有很多。 所谓光明之义,是指不杂生灭等的戏论而清净,远离蕴界等的客尘而无垢、犹如虚空随时随地无变异、与虚空自性无二无别。《优婆离请问经》中讲道:“佛说心性光明净,远离客尘无污垢。”《一乘宝性论》中讲道:以心自性光明故,彼如虚空无变异。”《智相庄严论》中讲道:“曼殊室利,菩提是因心自性光明而自性光明。 何故谓自性光明,以凡彼自性皆无杂染、等同虚空、有虚空自性、如虚空正和合和犹如虚空故。即由于是自性最极光明。”《大日经》中讲道:“彼心自性遍净,即彼于内外俱间亦不可得。”又讲道:“凡虚空自性,彼即心之自性;凡心的自性,彼即菩提心。是故,心和虚空界与菩提心无二,且不可为二。” 《密集》中讲道:“诸法自性光明故,本来清净如虚空。” 由此观之,诸不精通者将心境(印象,内心的感受)所起的各种亮度附合到自性光明之义和将所谓光明也想成一种有如日光现起,是极其错误的,因为只是将彼心的自性不染戏论之分,及其污垢清净起以自性光明的名言的,这已为上面的诸经文所成立。 因为若有心的自性显如形色和光相的光明,心就成为有形色和有光性者。因为若似如此,心无自性和自性清净就成不合理了。那么,在瑜伽师体验的感觉中那种由如超出形色和光相的心的印象或自光而自证自明的识是怎样的呢?这在《那若巴正见略摄》中讲道:“此诸万有法,自证心外无,以是显现故,如自证体验。” 又讲道:“彼离戏自证,是现空空现,故现空无别,譬如水中月。”如此所讲,只是于心中现起明了的体验。对此,现今作为“体验”之词,虽见取名叫“明”,但是,彼如此者由于有分别,由于不是完全净妙的空,由于不是一切的遍主,所以不是真实明。即如《时轮广释》中所讲:“若尔,明谓何?答:所谓明,是无分别内明,即具一切行相的空性。 又无变异亦是明,即是无所得、无漏安乐的本体。明是因果的本体,是因果合为一体者,如火光与火合成一体。”和如《真实名经》中所讲:“遍知遍明士,超越识法性。”又如“是一切自证悟他。”等。所以,止贡巴大师讲了“名为大手印,唯是此自证。”等。说成所修的一切明亦当如是了知。 由此观之,瑜伽师的心境中不论现起什么,那根本不堪为各个自证和自性光明之义,因为注释中所讲的“各个自证是无相行境。”和《秘密不可思议续》中所讲的“常断生灭等诸边,断除之心是自证,彼乃本来无戏论,此义定为不思议。”是将各个自证的事境讲成了无相和不可思议,因为自性光明之义也是加上所讲的。 第三,心的性相。这个自性清净的如是心的体性:是由被客尘所障:自己不明自身的实相,而凭依染污的缘起显现为六道众生随带苦乐来轮回的行相和是由远离客尘并明了自身的实相,凭依清净的缘起而现前为法尔胜义身,于他人的印象中色身庄严现为如幻的。即如《那若巴正见略摄》中所讲:“喔唷,心性有污垢, 其误六趣等,至无边虚空,苦幻轮超思。” 又讲道:“喔唷,心性无污垢,其变显现为,色身摄净土,种种坛变化,一切奇异变,现至无边空。”又如大婆罗门所讲:“万有种子惟心性,放出有寂于一切。”和如《三补止》中所讲: “沾染贪等污之心,金刚持说为轮回,自性光明离分别,远离贪等之污垢,无所能取胜菩萨,佛说此为胜涅槃。” 那么,心若本来是自性光明的话,被客尘染污就不合理;设若合理,污垢已除,又成沾染是怎样的呢?此污垢是就终能远离而安立了“客”的名言,而不是如一种前所未有,击心产生的突然,所以是结合譬喻讲了实际上所除的污垢也本来与心性并存的道理。这在《一乘宝性论》中讲道:“佛在劣莲蜜在蜂,糖秕质低内含精,地生矿苗等小果,破衣内住佛陀身,丑妇腹内孕人主, 土内藏有质黄金,临时烦恼污所障,有情如是住此世。” 所以,心虽然是自性清净,但当染有客尘时佛的功德便不明了;当远离污垢时佛的功能便显现。此道理亦如《欢喜金刚二品经》中所讲:“有情即是佛,然为客尘障,除彼便是佛。”和如龙树所讲:“如宝吠琉璃,一切时发光,然若石内住,其光不明显, 法界虽无污,如是为惑障,有中光不明,涅槃则光明。” 由此观之,是讲了“性相显现为种种生死涅槃”的名言。在现今瑜伽师的体验中也是心的行相任何也不定,并于何处也无阻止而现为种种。这是由种种习气势力将非外境现如外境,而且此又由于业与习气的缘故,如何分别和变动,就如是显现,就像氇氇被颜料所变,本体虽然未变,但种类却变成了各种。 即如《楞伽经》中所讲:“心者自性清净且光明。彼如何如何分别,便如是如是显现,就像素氇氇被颜料改变了颜色。”如果详细抉择自心实有的事理和现象,当从阿赖耶等八识[8]和诸心所的论述中了知之。这里只是略述了大概的本题。 2.解说俱生的择定。此中分三:(1)俱生的体性与词义;(2)区分与各自的辨认;(3)正说“俱生和合”之义。 (1)俱生的体性与词义。俱生的体性是成为一切静动世间和生死涅槃的遍主如虚空一样的自性光明。这在《欢喜金刚二品经》中多处讲道:“此即大智性,遍住一切身,二与无二理,实与无实体,静动悉遍住。” 而这个的体验亦超越言诠思议,是各个自证的所行处。这就是《般若颂》中所讲的:“远离言思智慧度,无生无灭虚空性, 各个自证智行境,三时佛母我教礼。”和底洛巴所讲的“猗欤,此即自证智,非心行境超语路。”以及《欢喜金刚二品经》中所讲的“非余所诠是俱生。”等的意思。词义,既然有法静动世间总摄的一切事物和各自法性真如这二者无有前后,本来同时存在,所以名为俱生。 即如《欢喜金刚二品经》中所讲:“同生故凡生,诠彼名俱生。”和如卓毗瓦的《俱生成就论》中所讲:“为因一同所生故,说成离言诠俱生。”以及如因陀罗菩提的《俱生成就论释》中所讲:“为因所说的‘与何相应生,故诠为俱生’的这个俱生唯与任何动与不动的诸事物并存,故作如是说。” (2)区分与各自的辨认。总之,若区分俱生,则有基、道、果的三种俱生。此亦是将成为一切生死涅槃之本或体性的心自性光明说成了基位俱生,是将凭依闻思修,通达一切法的自性为空的见解说成了道位俱生,是将由于串习了此见,这个基位俱生变成了具有二净的俱生说成了果位俱生。这又在《欢喜金刚二品经》等中分成了自性俱生和溶乐俱生两种。 《七部修法》和《三种心要》的法类中则在此上再加以乐空俱生而分成了三种。如此便将实相大手印总的胜义光明[9]说成了自性俱生,将由世俗菩提心溶化所生的譬喻光明[10]说成了溶乐俱生,将双运次第的胜义光明说成了乐空俱生。塔布大师将此按照过程,分成了心性俱生和境相俱生两类后,将心所的种种分别全都归入了境相的范畴。 而贡琼大师则在前者之上将“妄念俱生”分成了分别心和境相。这大概似乎是考虑到了共同业相所现的外境相和分别心的感觉境相有少许差别吧。由此观之,是将上述那种明显而无分别、远离一切戏论之心的体性或自性承许为心性俱生,将其本能或性相效用不灭地显现为种种生死涅槃承许为境相俱生,将三时的种种寻思旁鹜承许为分别心俱生。 实际上,后两种就是境相俱生。对此安立“俱生”一词的原因,即如上面所讲。这样的有法或彼法和其法或空性这二者就像甘蔗和甜味,火和热一样,既然本来就并存,所以称做俱生。而且心性俱生和境相俱生二者亦如太阳和阳光或如[栴-丹+(舟-(禾-木))]檀和香味一样,是说成了分不开的。龙树讲道:“犹如甘蔗甜,火性是炽热,如是一切法,自性说为空。” 又讲道:“世俗说为空,空性为世俗,若无定不得,如造作、无常。”岗布瓦大师讲道:“心性俱生是法身,境相俱生法身光。此复,心性俱生就是那个心的体性或假相,境相俱生就是那个彼境相现为种种念头。此亦是如太阳和阳光,栴[栴-丹+(舟-(禾-木))]檀和檀香。”贡琼大师讲道:“心性俱生正法身,境相俱生法身光,忘念俱生法身波,无别俱生法身义。” 那么,因为凡人也有心性与境相显现,因此,此亦现为俱生么?是说,修道者有了达不了达此为俱生的,而不论了达与否,唯此是俱生且无变迁和间断,就像灯火与阳光虽无偏向,但盲人则见为黑暗一样。这就是大婆罗门所讲的:“室内燃多烛,盲者如住闭,俱生遍一切,虽近离愚远。”和夏哇日所讲的:“呜呼,无云阳光虽周遍,盲人常见为黑暗,俱生虽遍于一切,于诸愚者彼极远。”的意思。 (3)正说“俱生和合”之义。那么,对“大手印”的教授称做“俱生和合”的意思是怎样的呢?塔布大师虽然大略地将分别心说成能和合到四身,但是,如上所述,有法——心性和由此现起的分别心与此等的法性——空性二者虽然本来俱生又分不开,但是,先前并不了达此理,却惟执彼等为好坏和各异。既然以心要的教授和指点将彼等认识为本来俱生且并存后,能将彼等一切分不开的体性唯和合到心性,所以称做“俱生和合”。 即如帕莫竹巴大师所讲:“心与分别法身三,本来最初俱生起, 为由师教合心故,遂有俱生和合称。”此外,因为将凡常的心境和合到俱生智或将生为性相的心境本身与同标志本身俱生的空和合等,总之就是堪将明空、现空、了空和乐空等一切现为二法者皆说成能和合到双运俱生之义也是无戏论的。 其一,当在自心远离掉举之过又不杂善恶的分别而住于安适又自然状态之时,由心本身观察此心的实相或事理时妄念的一切粗细思绪虽未破除,但是,达到自醒、自净和自静后,于全无辨别的状态中出现一种明晃晃或光灿灿,这既然是自心内住于心的状况,所以是称做寂止。同时,在此状态中神智不清醒而不散为迷乱或无念的无记或平等,那个心的体性明显又效用不灭、自证又自明、如所有的证法和明法皆不可言说和有了行相如明朗朗的少许体验或定解,这既然是在彻底思择所现的法,所以是称做胜观。 《经庄严论》中所讲的“凭依正安住,心内住于心,及遍思择法,故是止与观。”就是正文和释文之义。这止观二者又除了从反体上仅表现为各异而外,实际并非不同,因为,既然此寂止住于那种自证自明的胜观状态,而彼胜观也遍住于那个心的自性,而且对于本相——那种未杂妄分别相的寂止行相,自己能自证明了,所以是止观分不开且双运转的心一境性。 这如《经庄严论释》中所讲:“由何程度寂止与胜观二者成为混合而一同双运转?如佛所讲‘是何时作意于心一境性’。”对于这种如是的止观二者于心性上合一,主张称做“心性俱生为法身。”此外,不同的名称也很多,下面当讲。对于如是了知心的实相称做认识自己和瑜伽(修观行)。而对保持此则称做修和三摩地。《智印经》中讲道:“以心印诸法,以无实印心,诸凡识心者,彼是瑜伽行。” 《三摩地王经》中讲道:“无寻无妄念,无取不可言,心亦不可得,故名三摩地。”《虚空喻三摩地经》中讲道:“以师语甘露,知心如虚空,于彼义不散,此名三摩地。”对于如是修习无分别智,诸经是最极赞许的。《大方广佛华严经》中讲道: “凡欲入此佛行境,彼当净心如虚空,断寻思、分别、想、取, 以如虚空心入此。”又讲道:“分别大无明,使堕轮回海,无分别住定,如虚空清净。” 等等显密的经教虽多,但是,对于此义,显密经典及其要门显然是完全一致的,故不疑多述经教道理。这如《大手印极无所住续》中所讲:“此即大手印,此不杂污染,此无破与立,非以道治得,此乃诸佛身,此是诸德本,此是任运成。”其二,在上述心性俱生的那种根本定的状态中使如快乐或如贪瞋的一种明显而有力的寻思现起。 此若出现,便凝视即彼的现象,于是就像前面抉择分别时一样,在此寻思的现起之情的那个行相不灭而明显中对于同散于庸常且迷误的寻常分别心稍有不同的差别不生发错乱分别之所作——愚昧的实执而寻思的这个体性或自性就是全无辨别的空性。如是寻思的行相明显和无辨别的空二者分不开,体验为空闪或闪空,这就是明见了寻思俱生的本面。 就像水波超不出水,而水本身起为波浪,虽然现起也除了水而外,非是余者一样,寻思也是体性超不出空性,并由于空性之门不灭,所以由因缘的缘起唯显现为寻思的行相,而且虽然显现,但其体性也远离辨认,所以除了空性而外,非是余者。在此分位时寻思的感觉不灭而贪著自行清净就是寂止。自己认识即此亦为无生法身或空性本性的定解就是胜观。 闪动就是空的本性,空就是闪动的行相。总之,空闪或闪空不分开就是止观双运。这就是分别会现为法身。就是依据此,塔布噶举派承认了分别心起为法身和迷悟能现为智慧的证法和其名言的。如是亦有大婆罗门讲道:“以如日光清净智,能明无明此胜智,如点金剂变诸法。”龙树讲道:“轮回于涅槃,差别无少许;涅槃较轮回,亦无少差别。” 玛尔巴大师讲道:“意动即二取,离戏入法身。”大尊者阿底峡讲道:“内闪此意识,未悟是无明,是诸业惑本,悟是自证智, 圆生白净德。”岗布瓦大师讲道:“此生为相分别心,乃是法身专心取。”随顺此义理,诸噶举派大师的金刚语极多,但不拟广述。对此分际,有的人主张由于观察了分别心,故彼清净后完全成为不寻思,分别心是为法身之义。 有的人主张若了悟,分别心的自性就是法身;若不了悟,就不是法身。这是不合理的,因为,由于前者不了知分别心本身的自性住于法身而感到彼分别心必须清净后才成为法身。所以彼分别心不成为法身的能立。因为,由于后者不了知寻思的自性无间住于法身而感到必须观待于补特伽罗的了悟不了悟,所以,若是如此,其自性——法身就成了有变迁者。 那么,是怎样的呢?前者之义就是凭依现为分别心和其自性住于空二者聚合的体验和定解来安立分别心即法身的名言。后者之义就是补特伽罗虽有了悟不了悟,但是,不是由此来确定分别心的自性是否为法身,就像不由有无眼来安立太阳是否有光辉,而太阳乃至何时都是常有光辉一样。论据即如上面所引。又有的人在自己执持有寂无差别的宗论中,攻击分别心即法身和迷误能现为智慧的名言。 这只是说法而已,因为自己的有寂无差别的所有理由,在此能立中是相同的;因为对前宗的所有反驳反转向于你自己;因为你的拖词是说:于彼分际除了唯轮回的行相而外,实际上不是轮回唯是涅槃,而若不给轮回的行相确立轮回的名言,就不得轮回的名言施设处;因为若是如此,就没有有寂二者无差别的轮回的名言安立处;因为若是如此,那种轮回涅槃双运就成了单独的涅槃;因为由此相同的理由,方便智慧双运等一切双运的建立就全都成了单独智慧等的分离。因此,有极多的损害。 其三,现如外境的对境不观待于缘而唯于心中现起的境相只是凭依原先的习气于寻思前相色现起,所以,它与分别心俱生而无差别。这里是将共同的业相[11]即共许为寻常能依的色声等的境相于根识显现开示为俱生的。此亦不是由在上述那个心性俱生的根本定的状态中向外凝视如山或如房舍或如瓶等任何一种色相,故而此现分就息灭或不明显而唯将心性体验为明空,而是如先前抉择境相时一样,行相不论现为任何也全是在其性相中明显现显,是其体性或自性全无辨别的空性。 总之,不论什么境相显现,若能体验成其行相明显和无辨别的空性二者分不开犹如现空或空现的话,显现和显现者便无差别、赤裸裸起为现空,这便是明见了境相俱生的本面。就像梦中虽然出现了如情器世界的种种境相,但是,除了唯由显现本身而起的梦境之识而外,非是余者一样,现在的境相无论现起怎样一种,自心空性效用不灭的能力乃至共通的业未净前唯现为那样的行相,而且从刚一显现起除了自心空性之性外,非是余者。 这如经中所讲:“昨晚做彼梦,示相为心者,可知是一师。” 以色相之理,对声相等六聚的其他境相亦能类推。龙树讲道: “凡见一事真如者,彼见一切事真如。”然而心境二者能彻底混合,说是在修行大一味时能形成,所以,这里只讲了本题的心境不分开。在此分际境相无论现为什么,于显现中坦然住于不睬不取就是寂止。在真实性现空无别中断除了增益的证悟或定解就是胜观。将显现——空的自性和空——显现的行相二者体验为分不开就是止观双运。 凭依如是验证,塔布噶举派承许了任何显现皆是法身和万有即法身的证法和名言。这在《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中讲道:“色,空也;空性色也。离色非是余空性;离空性亦非余色。”《三摩地王经》中讲道:“谓色亦是余色之性相亦是余。不应如是观察。谓色之性相亦是余如来亦是余。不应如是观察。”《欢喜金刚二品经)中讲道:“一切静动事,草藤细枝等,由我所事性,定修正真实,彼等无一正,自证大乐性。” 《俱生不可思议续》中讲道:“心性俱生为法身,境相俱生法身光,心境无别是俱生。”大婆罗门讲道:“地水风火与虚空, 离俱生味非有余,不分别有寂为二,说此为法界事理。” 底洛巴讲道:“无余蕴界处,由大手印性,生彼触于彼。”那若巴讲道:“此诸可能存在法,离自证心无另外。”玛尔巴尊者讲道:“当将表象此幻轮,悟为无生大手印。” 至尊米拉日巴讲道:“不论表象如何现,于无达时是幻象,外境耽著能束缚,诸通达者见为幻,境现现为心助伴。”岗布瓦大师讲道:“思择习气人共知,此是胜义当坚执。”等噶举派大师的金刚语甚多。恐太繁故,不拟广述。 注释: [1] 译师桂:全名桂译师•循努班。十四世纪藏族著名大师,公元1358年著《青史》。 [2] 业印:这里指密乘瑜伽部“四部之一”。 [3] 法印:法指佛法,印指印记、标帜。意思是说佛法之真实,不动不变,如同印信,称之为法印。 [4] 三昧耶印:誓言手印。密乘四部中各部不共的手印。 [5] 自我解脱:密乘大圆满解脱法之一。自然本智从来未受任何对治之所造作,凡所显现,皆如蛇结自解,不待其他能解脱者。 [6] 深寂离为:远离戏论八边的甚深空性。 [7] 具足二净:指所知、烦恼二障并净。 [8] 八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意识、身识、染污末那识、阿赖耶识。 [9] 胜义光明:圆次修法之一。睡眠错乱所起见修所断二障种子,亦被道位强力光明永远断除,顿然离垢之基位光明。 [10] 譬喻光明:圆满次第修法之一。收摄心风入于胸间,由此之力,睡眠、错乱所起二障不复现行。 [11] 业相:业行现分。业力引发的生死轮回不净现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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