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超觉静坐」到走路
我觉知的走路是从去年的感恩节开始的,那是离开了老师五年后第一次再见到老师。老师依然是那样的宁静而坚定。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用「走路」来修行。虽然许多细节和方法都不很清楚,但是却直觉的知道这就是我现在最需要的训练。离开老师的这五年中,除了自己阅读奥修的书籍外,我学会了「超觉静坐」。超觉静坐是六十、七十年代,非常普遍流行而受欢迎的静坐法,上手容易,收效明显。但是始终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那就是静坐时的那种宁静、超越思维的状态,只有在我闭着双眼、坐着不动时才能达成。如何或者说何时才能在行住坐卧、时时刻刻都拥有着那股宁静与无思,始终是我最大的期望与渴求。但是我从超觉静坐的教导中,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指示。
而老师的走路修行,在一步一步的行走中,倾听脚底触摸大地的感觉,是在动中致静的功夫,一听之下几乎就是我问题的直接解答。
我迫不及待的开始我人生的第二次学习「走路」。刚开始的一两个月,即使许多细节、心态、方法都有待校正,但是「走路」的功效却迅速而令人惊讶的发生了。首先是在那一步一步平凡无奇的走路中,我居然可以达到我在静坐中的那种宁静而无思无虑的状态。而且我发现,在这种状态中如今又加上了一种新的品质——「觉知」。
更让我惊奇的是,每天晚上的静坐也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在静坐中,我的杂念有如退潮的海水般,一天一天迅速的在减少,而那种静坐中无思超觉的片段,也自然而然的在延长着。经过静坐中一次又一次深而长久的宁静,我不禁对「走路」产生了无比的赞叹和信心,如今走路成了我学佛道上不可或缺的功课。
走路是训练觉知最佳的利器。透过一步一步的行走,觉知的品质由粗糙而逐渐的细微,觉知的时间由本来的短暂零落渐渐的成片而延长。一步一觉知,步步不空过。头脑中的杂念已再也不是我要对治的对象了。它们如今只像我开车时,在路上的其他车辆。它们不经意的出现,越过,然后消失。我觉知它们的出现、存在、消失,而我依然朝着我的方向前进。
在走路的训练中,对觉知的体会也渐渐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刚开始走路时,经常会卯足全部的精神去企图抓住每一个举足下足的感觉,深深认为此法难得,如今既得,一定要认真而严肃的去做它。但是几个月走下来,渐渐品尝出走路中训练的是一种无为自发、不加干预、不去打扰的观照与觉知,而不是我努力的做为。对老师「用所有的生命去观照」的教诲有了更深一层而不落两边的体会。
而今,走路的训练,再也不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在轻松自在的举足下足中,我感觉每一个触摸,我知道每一个感觉,我更知道—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