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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一样窗前月,纔有梅花便不同


  虽然每个人从孩提时就能独立行走,就像骑脚踏车一样,一但抓到平衡的要点,剩下的只是移动身体某些部位,在维持身体不倾倒下移动到既定的目的地。但是这种动作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重复,我们已熟练到让它变成潜意识的,机械式的动作。有一句很传神的叙述是「在不知不觉间已走到???地方了」。有人说:「生命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那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已从甲地到了乙地,这不是没有过程,只有结果了吗?

  我们不见得要同意「生命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这种说法,但也不须要完全地否定它。可是,我们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已从甲地到了乙地,这实在是有一点不可思议。想想看,脚是我们身体最长的部份,足底是支撑身体所有重量的部份(站立或行走时)。当我们走路时,脚摆动的幅度是最大的,足底是所有单位皮肤面积承受压力最大的,然后我们居然不「知」不「觉」?

  佛在《楞严经》里和阿难有一段精彩的对话:佛告阿难:「如汝所言,身在讲堂,户牖开豁,远瞩林园。亦有众生,在此堂中,不见如来,见堂外者?」阿难答言:「世尊在堂,不见如来,能见林泉,无有是处。」(No。945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卷1)T19,p0107a)。

孟子也说过类似的话:孟子˙梁惠王上:「孟子曰:『有复于王者曰:「吾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则王许之乎?』这两个典故都在传达一个信息:近的看不到,怎能看到远的?大的看不清楚,怎能看清楚小的?同理可证,我们身体摆动最大的动作如果看不到,怎么可能看到其他细小的动作?身体承受最大压力的皮肤(足底)如果没有任何感觉,其他没有承受什么压力的皮肤怎么可能感觉到什么?

  在跟东北老师学习的过程中,对这些不可思议的,颠倒的现象感觉越来越深刻。所以才在已经成潜意识的,机械式的动作(走路)中再度去「觉」、「知」它。刚开始时,为了清楚它的过程,步伐刻意调慢。走没多久就觉得好像是在打太极拳,变成是一招一招的分解动作,有时甚至走不稳,像是太极拳的金鸡独立,如果腿力不够,站都站不稳。这样一路走下来,走得相当吃力。虽然不至于落到像去邯郸学步的燕国寿陵少年的下场,但也是走得有点狼狈。这现象在走了一阵子后才渐渐调适过来。

  又走了一段时期后,老是觉得心中隐然若有物,可是又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来才发现在内心深处有某种期望或目的,当看到这一点后,整个走路就变得很轻松,不再是那么紧张或有压力感。

那时对佛经中,佛在梵志放下双手的两朵花后还叫他放下有另一层的体会。心上有相是谓想,有相即有念,此念可能是某种期望,目的,理想,誓愿,道德规范,主义教条;或概括性的称之为见解,或简称见。不论这种见是庄严如成佛作祖,严土熟生,或是神圣如成仁取义,福国利民,俱属有见,尽是法尘。任何见皆是病眼所见的空华,此空华就如一片漫天大网,罩住湛然寂静的自性。若不放下则无法看清实相,摩尼宝珠的光亦无法完全显现。

  在走路又过一阵子后,有一次忽然发现走起路与做其他事时,好像不再跟以前那样,稍微久一点就很容易有烦或累的感觉。这时才知在清楚明白当下的每个状态时,不再有因想到已经做了多久所造成的累积性压力,也没有因考虑到还要做多久的期待性负担。时间,在当时好像没有了过去,也没有未来,更没有问说有没有现在。在这不思不想的当儿就只有一步一步的走路发生,别无余物。

工作时也只有清楚明白当下工作的发生,别无思索。这时突然觉得,「三际断尽」不再是一个被高推的圣境,它是如此的可以展现,如此的可以自然透出,在没有造作的情形下自然发生,所不同的是这个当下的观照力所持续的力量不够强,但是对我来说,这岂是当初只停留在了解的层面所能得知一二的。随着走路的体验不断深入,「三际断尽」是一个般若行者可实际达成的状态这件事,已是我不可动摇的信心。

  既然「三际断尽」是一个般若行者可实际达成的状态,那「明心见性」「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等其他佛经所描述的也必定是般若行者可实际达成的状态。这时更能体会到五祖在《最上乘论》以非常坚定的语气所说的:「若有人依文行者即在前成佛,若我诳汝当来堕十八地狱,指天地为誓。」(No。2011最上乘论(卷1)T48,p0379b)

  一项从孩提时期,每个人都会的动作─走路,在带入觉知后,把一个原本是机械式的动作,变成是菩提道上的无上秘法。有道是:「寻常一样窗前月,纔有梅花便不同。」
烦恼敌中独勇猛 威猛能破愚痴怨 具吉祥智而严身 执持坚固之恶相
能令动于百种手 举步相中而作舞 吉祥百手皆圆满 遍空界中令作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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